宇文謹哭著哭著,忽然低低笑了起來,笑聲里混著淚意,帶著幾分偏執的瘋魔:“穆海棠,你知道嗎?這么多年了,從來沒人敢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名字,誰提,我就殺誰。”
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淚,笑意散盡,只剩無盡的悵然:我想忘了你,可就是怎么也忘不掉。
多少個午夜夢回,我又拼了命想夢到你,哪怕只有一眼,可一次都沒有......我知道,你怪我,怨我,恨我當年的所作所為,可你是不是......也忘了,你曾經,也愛過我?”
宇文謹聲音發顫,望著銅鏡中年輕的自己,忍不住道:“我把你安放在地宮那么多年,讓你孤零零等了那么久,再見到時,你依舊是當初的模樣,還是那么美。”
“可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宮宴上,讓你一眼傾心的少年郎了,這么多年蝕骨鉆心之痛早就把我折磨的面目全非了。”
我曾想過無數次,假如一切可以重來,那我不要皇位,我也不要你爹的兵權,我不去爭,不去搶,我就好好同你過日子。
“可現在,老天竟真讓我重活一回!我不管你為何會和蕭景淵攪在一起,你都不能嫁給他,你本就該是我的妻,也只能是我的妻。”
“皇權富貴,我可以全不要,哪怕一無所有也無妨,可這世間萬萬千千,我唯獨不能沒有你。”
穆海棠在將軍府忙了整整一日,風戟竟也破天荒地在府中待了一天,直到日落時分才動身返回國公府。
“世子。”剛進門的風戟,語氣里帶著藏不住的輕快,顯然心情極好。
此時蕭景淵正低頭看著漠北送來的幾道折子,聽見他的聲音,只抬眸淡淡掃了一眼,便又低下頭繼續翻看,神色未變。
站在蕭景淵身后的風隱見狀,悄悄給風戟遞了個眼神,示意他世子不高興了。怎奈風戟這個活寶,完全沒領會到這眼神里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