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外不遠的老槐樹枝繁葉茂,濃蔭如蓋。
蕭景煜倚在枝干上,指尖漫不經心地捻著片翠綠的槐葉,目光卻一瞬不瞬盯著將軍府的大門。
今日他一起身,就聽見府里下人議論,說將軍府的大小姐,竟抬著棺去了宮門口,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敲了登聞鼓,要為昨日慘死街頭的老婦討公道。
沒成想這一鬧,竟真讓她鬧贏了!
圣上盛怒之下不但判了蘇光耀斬首,竟連蘇家也跟著倒了,罷官流放,永不錄用。
他
在家想了好久,還是來了將軍府。
他就不信穆海棠不出門,等她出來,他定要問問她,那晚在教坊司,把他打暈的到底是不是她。
結果他沒等到出府的穆海棠,卻等來了回府的穆海棠。
蘇府與將軍府同屬城東,任天野帶著穆海棠繞了幾條僻靜的小巷,避開了街上的人流,不多時,便回到了將軍府。
而此刻,斜倚在老槐樹上的蕭景煜,目光剛落在穆海棠身上,下一瞬就瞥見了她身后不遠處跟著的那道挺拔身影——一身紅色飛魚服,腰間懸著的鎮撫司令牌在陽光下泛著光,不是任天野是誰?
蕭景煜的眼神驟然一凜,手不自覺攥緊了身下的樹枝,低聲自語:“怎么會是他?”
任天野自打坐上鎮撫司指揮使的位置,就處處針對衛國公府,這在上京城早已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