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還不知道,她今日街頭壯舉,攪得多少人徹夜難眠。
就說蕭景煜,他回府后竟破天荒沒出去喝花酒,連晚飯都沒心思吃,一進門就把自己關在了臥房里。
他躺在床上,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穆海棠那個臭丫頭——她跟蘇光耀一動手,那古怪狠辣的招式,分明就是那日在教坊司里,跟他動手還把他打暈的那個“小細作”。
那日瞧著她身形瘦小,以為是個沒長開的半大小子,可今日他才知,什么沒長開的半大小子,對方根本就是個身材纖細的女人。
這小丫頭的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女扮男裝混進教坊司?男人去那地方找樂子的,他見得多了,可女子喬裝去教坊司“喝花酒”的,他還是頭一回撞見。
想到今日她當街捏碎了蘇光耀的膝蓋骨,他不免又開始為她擔心,可惜很快蕭景煜便發現他著急也是干著急。
有心幫她,卻無能為力,他撓了撓頭,又嘆了口氣,哎,可惜大哥不在京中,不然他至少可以去求求自己大哥,讓大哥幫她。
這丫頭雖然膽大妄為,卻是個心善的,敢為人不敢為,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平頭百姓,竟敢要戶部尚書的獨子一命抵一命。
今日在街上那一番辭,五條“該殺”的理由條條擲地有聲,聽得周遭人都熱血沸騰;后來教育那孩子的話,更是讓人無法相信竟然出自一個剛及笄的少女之口。
他家也是將門,自己的父兄也是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