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丫頭那時還小,可及笄后,她竟紅著臉求了她好幾次,說非蕭景淵不嫁。
當時她心里直打鼓——那蕭景淵若是真傷了身子,不能行夫妻之事,自家姑娘年輕不懂事,她這個當娘的怎能忍心,讓女兒嫁過去守活寡?
這話她沒法跟女兒明說,只能拖著。
直到前些日子跟衛國公夫人吃茶,閑聊時才狀似無意地問起,國公夫人當時就笑了,拍著她的手說:“都是些沒影的瞎傳,景淵那小子壯得很,哪有什么不妥?都是那些個眼紅的編出來糟踐人的。”
這么一說,倒叫她徹底放了心。
長公主茶盞往桌上一擱,側過頭,對著下首的平陽縣主笑得溫煦:“阿姝,你方才不是念叨禪房后園的荷花開得正好?景淵這孩子素來喜靜,園子里清幽,不如你們同去看看?也讓他陪你走走,省得你一個人悶得慌。”
國公夫人本就是帶著兒子來相看的,那日長公主特意問起蕭景淵的近況,她便心里明白——這是有意。
此刻見長公主開口,她忙笑著附和,朝蕭景淵揚了揚下巴:“景淵,你這會兒也無事,便陪縣主出去轉轉吧,后園的荷花正好,別錯過了景致。”
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既給了兩人獨處的由頭,又透著長輩的親厚。
玉貴妃在一旁看得分明,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意。
長公主府雖頂著金貴名頭,手里卻沒什么實權,與蕭家這等手握兵權的勛貴聯姻,既算得上門當戶對,又不必擔心會給太子那邊添助力——這般不偏不倚的局面,正合她心意。
她遂含笑點頭,溫聲道:“這主意再好不過,年輕人多處處總是好的,景淵可得好好照看好縣主才是。”
穆海棠在一邊低著頭,瞧不出表情。.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