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大殿,就撞見了進院子的蕭云珠。
“姨娘,您不是說去如廁嗎?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蕭云珠皺著眉,目光掃過她微紅的眼角,“您怎么了?哭了?”說著,視線不自覺飄向不遠處的藏經樓。
“沒什么。”女人慌忙拭了拭眼角,強扯出笑意,“就是看這邊清凈,進來給佛祖上炷香,給你父親祈個平安。”
“哎,我也想父親了。”蕭云珠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少女的天真,“父親這一走就是兩年,原說這次要回來,結果又耽擱了。”
“姨娘,等我出了嫁,父親要是回來了,您就跟他去漠北吧?那兒雖說苦些,可父親在,總能護著您,總比在府里看旁人臉色強。”
“哎,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咱們先出去吧。”
隨著那母女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大殿里重歸死寂。
任天野緩緩直起身,指尖顫抖著系好衣襟,動作慢得像耗盡了全身力氣。
他抬手捂住臉,壓抑不住哽咽,隨即化作無法遏制的哭聲。
“咚”一聲,他撞在供桌上,順著桌腿滑坐在地。
一邊哭,一邊擦著眼淚,他知道,不管重來多少次,他永遠都是被她拋下的那個。
多年的委屈、憤怒、痛苦在此刻轟然決堤,他像個迷路的孩子,終于卸下所有堅硬的鎧甲,哭的撕心裂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