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寒蘇忽然覺得可笑:“前世你屢次三番羞辱我,說我攀龍附鳳,說我不自立自愛,說我是長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沒了男人會死,可是你自己做的,與我所為,有何不同?”
喬相思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蔑視道:
“我是侯府千金,我祖父曾是兵馬大元帥,戰功赫赫,威震四夷,我姑姑是執掌六宮的貴妃,我身份尊貴,你一個卑賤的罪奴宮婢,怎么有資格與我相提并論?
“我與紀徵門當戶對,我能帶給他勢力、人脈,我能捧他上高位,你能給他什么?我是與他并肩成長的橡樹,你這個菟絲花,只有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根本看不到橡樹能看到的風景!”
什么菟絲花,什么橡樹?董寒蘇氣極反笑:“好,我高攀不上他,這一世,我與他再無瓜葛,你又著什么急?”
喬相思咬牙切齒:“你是奴婢,當對主子忠心耿耿,你應該像前世一樣,盡心盡力地輔佐他,而不是任由他被宮人作踐得瘦弱矮小一身病。”
這是既要她割肉放血養出一個高大俊朗的紀徵,又不準她在紀徵功成名就之后沾他的光?董寒蘇揚手給了喬相思一巴掌。
太子欲要動怒,見狀,彎眸笑了笑。
寒蘇是善良,但她的善良是帶刺的。
善良的人值得善良的對待,惡人只配她的巴掌,還有毒箭。
她可不是柔弱單純的菟絲花。
喬相思的臉被扇到一邊去,扭回頭來時,卻是整張臉都是漲紅的。
恥辱比巴掌本身帶來的疼痛,更令她惱怒。
“董寒蘇,你打我?你敢打我?呵,我忘了,你如今有了太子當靠山,果然,小人得志必張狂!”
董寒蘇無語,提醒道:“現在,你是罪奴了。不知你的尊貴從何而來?我是宮正司的副宮正,如今我貴你賤,我想打你就打你了。”
喬相思高高在上的傲氣,悄然破碎。
她還沒適應罪奴這個身份,還當自己是侯府千金。
“前世,我,我從沒打過你。”
董寒蘇眼神陡然陰冷。
喬相思沒打過她,喬貴妃卻沒少為了給女兒出氣,懲戒她,最后更是把她扔進宮正司受盡酷刑......
“你前世說的那些尊卑論,我懶得像你一樣,重復無數遍,讓你認清你自己的卑賤,太費口舌,而且,你明日就要給紀徵殉葬了,我也來不及‘教導’你,索性直接打你一巴掌。算我們恩怨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