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怕惡鬼,有人怕惡人。
紀徵是后者。
瞧他這副滿身正氣與勇氣的模樣,想來是不怕那所謂的杜葵的鬼魂的。
他應當知道,杜葵傷害不了他。
掐脖、窒息,這些都來自他內心的自我譴責。
綿綿細雨落在紀徵的臉上。
秋天的雨,伴隨著寒涼的秋風,冷冰冰的。
紀徵仿若突破了某種桎梏,渾身披上一層冰冷的鎧甲。
他終于保護了寒蘇一次!
董寒蘇神色越發冷淡,用眼神示意跟來的一個小太監:
“你過來,給四殿下打傘。”
那小太監戰戰兢兢,哆哆嗦嗦走到紀徵身邊,把油紙傘遮在紀徵頭上。
紀徵一怔,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無措地望著董寒蘇:
“寒蘇,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董寒蘇恭謹而有禮,微微垂眸:“四殿下并未做錯什么。不過,奴婢并非殿下口中的寒蘇。
“奴婢與殿下僅有兩面之緣而已。想來,與殿下相依為命的寒蘇,只是與奴婢的名字諧音罷了。殿下,該走了。”
紀徵委屈地看了董寒蘇兩眼,直到一道身影從董寒蘇身體里分離出來。
那道身影瘦骨嶙峋,蒼白病弱,望著他露出傻乎乎的笑容,聲音卻清脆明朗:
殿下!
這個孩子氣的寒蘇,與董寒蘇有顯而易見的區別。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