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葵眼神幽冷,譏諷地看著他,字字清晰道:
“寒蘇,本是浣衣局的浣衣奴,除夕那晚,撞見太監與宮女在冷宮偷情,聽見他們商量如何陷害尚宮局的段姑姑。
“她便將此事上報段尚宮,段尚宮又去上報皇后,皇后上報皇上,而那時,呵呵,我們尊貴的四殿下,拉著皇上去捉溫氏的奸。”
紀徵臉色煞白,情不自禁地后退兩步,拼命搖頭:
“不,不是,是奶娘背叛我!是她告訴我,我為父皇準備的焰火安置好了,讓我帶父皇去看煙花......寒蘇,寒蘇......”
他語無倫次,不知要說什么。
這里的寒蘇身份,竟與夢里對上了。
可他為何沒有遇見寒蘇呢?
到底哪里出了錯?
杜葵轉身走進破敗的宮殿。
紀徵一怔,連忙爬起來,追在她身后,追問道:
“還有呢?你告訴我,還有呢?寒蘇與冷宮有什么關系?寒蘇告密,是否與我母妃的案子相關?”
杜葵進了殿內,臉上露出喜色,毫不猶豫上手,把紀徵的襖子、袍子穿在自己身上。
紀徵被打入冷宮時,溫玉妃的案子還沒結案,朱有福擔心四皇子還有復寵的一天,因此不敢苛待他,把他在乾蒼殿的衣裳、鋪蓋都卷了,送來冷宮。
紀徵冷雖冷,卻比夢境里好過得多,只不如做四殿下時那般,日日有地龍燒著。
看見杜葵搶他的衣裳,紀徵下意識便想呵斥,想搶回來,聯想到兩人懸殊的力量,他壓下滿心的屈辱與憤懣,任由杜葵穿了他的衣裳。
“杜葵,你快告訴我,否則,這些衣裳,我可不會白白給你穿!寒蘇的事,你要全部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