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太子早就聽過她的名字，他還知道她姓董，是董御史的孫女：

“仔細伺候小浪花，五皇子喜歡它。”

“是。”董寒蘇應聲。

太子細細擦干凈手指，又擦了掌心，把帕子還給她，轉身去前殿。

東宮的宮人，紛紛朝董寒蘇瞧了幾眼，記住她的臉，連忙跟上太子。

董寒蘇呼出一口氣。

她回頭示意平安跟上，去主殿。

皇后是他們的大主子，小浪花就是他們的小主子，貍奴在哪里，他倆就得在哪里。

平安心有余悸，捂著怦怦跳的心口，邊走邊說：

“幸好姐姐機靈，不然，小浪花不親近五皇子，在這坤靈宮，可就沒人看得見咱倆了。”

小浪花失寵，就相當于他們兩個失寵。

因此，董寒蘇才拼命教五皇子逗小浪花，不能讓他對小浪花失去興趣。

董寒蘇雖有烏萱的保證，幾年后去皇后身邊服侍，但若這幾年不聲不響的，幾年后皇后未必能想起她來。

皇后若忘了她，桐月她們可不會提醒皇后，誰也不想平白多個競爭對手。

這就是爭寵。

爭寵......

董寒蘇眸色微深。

金蕊說話難聽，卻有一句話說得對。

她是罪奴，一輩子都得做宮婢。

若無法為祖父翻案，只有一條路，能擺脫宮婢的身份。

那就是，做男主子的侍妾，以恩寵晉身，或母憑子貴。

這宮里男主子就那么幾個。

皇帝，她當然不會考慮，再道德淪喪，也不能前世攀皇子，這一世攀皇子的爹。

而她是坤靈宮的人，選擇并不多——太子，或者五皇子。

董寒蘇垂下眼簾，掩住眼底的深思。

“姐姐，小心腳下，臺階！”平安低聲提醒。

原來主殿已到了。

董寒蘇輕聲道謝：“謝你提醒。你去耳房等我，嘴巴甜一些，問姐姐們要些點心茶果，別餓著自個兒。我叫你，你再過來。”

“哎，我記住了！”平安笑著應下，拎著一小包小魚干和一堆貓玩具，去了耳房。

董寒蘇匆匆交代完，便拍拍身上的寒氣，進入主殿，無聲地向皇后母子三人屈膝行了禮，便悄然立在五皇子身后，隨時防備小浪花發毛抓人。

坐在皇后下手的太子瞧了她一眼，低頭品茶。

五皇子正向皇后炫耀他的小浪花，把董寒蘇教他的那些，一一教給皇后：

“母后，您瞧小浪花多可愛，您撓撓它的下巴嘛！

“哎呀，您瞧瞧您，和我哥一個樣，生怕小浪花撓你們似的，撓兩下，就縮手，這般敷衍。

“它多可愛呀，母后的人伺候得好，才半個月，就長這么大了，身上干凈得很，我恨不得天天抱它，親它。”

說罷，五皇子不顧小浪花的意愿，嘻嘻笑著不停親它的臉。

小浪花左右搖晃腦袋，喵喵奶叫。

皇后撓那兩下，已是不情不愿，見狀，更是一把嫌棄地把最寵愛的小兒子都推開了：

“你竟親它！離本宮遠些，別與本宮說話！”

“哈哈，我不，我偏不，我就要膩在母后的身上！”五皇子大笑，摟著心愛的小浪花，一個勁兒朝皇后的懷里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