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宜一愣,隨即想起幾年前,佑景初考科舉時兩人的談話。
那時的佑景便神色鄭重地說他會改變一切,無論男子女子都會擁有一樣的權力,享受同樣的待遇。
陳月宜只當是佑景少年心性,不曾當真。
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來佑景一直記著這件事。
陳月宜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明知道這一切都幾乎不可能,佑景卻還是做出想要改變一切的承諾。
其實女子到底能不能入朝為官,能不能享受權力,和身為男子的佑景并沒有直接的關系。
但佑景偏偏愿意去做。
因為他看到了他的娘親,他身邊的女性家人,看到了她們要比男子經歷更多的不易、更多的困境。
這份心便是難得的。
陳月宜忽然就不想說一些讓佑景沮喪的話了。
她揚起笑意,朝佑景點了點頭:“好。”
“那我就等到那一日,倘若你能改變律法,有朝一日女子也可入朝為官……我一定第一個去考科舉。”
佑景也咧嘴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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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心,快點幫我看看我有沒有哪里不妥?”
昨晚收到消息聽說惠王要來見她,陳曉玉今日便起了個大早梳洗打扮,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惠王。
時隔多日,她終于能再一次見到惠王了。
自從上次宴會后,院門口便護衛把守,不準她隨意出門。
陳曉玉雖有些不舒服,但她相信這都是惠王對她的保護——萬一陳映晚也像她上次做的那樣,派人來對她動手該怎么辦?
思來想去,陳曉玉只覺得惠王實在貼心,連這都替她想到了,心中便越發甜蜜。
“放心吧姑娘,您哪兒都光彩奪目,惠王見了一定高興。”蘭心笑瞇瞇地拍馬屁。
沒一會兒,外面果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院門被打開,陳曉玉用自己最好看的角度抬眸看過去,卻只見到承慎帶著人站在門口。
“……承慎?你、你來啦。”
陳曉玉笑容一僵。
承慎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她一番:“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
“沒!怎么會呢?這些日子沒見到,我當真想念慎哥兒。”
陳曉玉很快調整好了心態,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承慎來了也好,反正她這個月的解藥還沒拿到手,想來承慎是要給她送解藥的。
“不用說這些虛偽的話,我找你有事。”
兩人進屋坐下。
不出陳曉玉所料,承慎果然拿出了一個瓶子,里面裝滿了解藥。
“這些是你能吃到壽終正寢的解藥。”
陳曉玉呼吸都停滯了一下。
一定是惠王!一定是惠王讓承慎送來的。
承慎才沒有那么好心會把解藥全都給她,定然是惠王要迎娶她,所以讓承慎給她解藥的!
看著陳曉玉的神色,承慎暗暗嗤笑一聲,又道:“我可以給你,不過有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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