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是見識過陳映晚和陸明煦之間感情的。
當初陸明煦離開前,刻意囑咐她要她幫襯著陳映晚。
若是陳映晚遇上什么麻煩,她一定要傾盡全力將陳映晚拉出困境。
為作交易,二爺也會在邊疆著意提攜青荷的爹娘。
青荷未經男女之事,但她看得十分透徹,二爺對陳映晚的感情不淺,而陳映晚雖然嘴上不說、表面抗拒,但心里也是有二爺的。
青荷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么,竟然讓二爺決心留在邊疆,但聽老夫人和大少爺的交談,似乎是有大少爺的手筆在。
主子決定的事,哪里是她們下人能左右的?她們只有認命的份兒罷了。
望著面前神色怔愣的陳映晚,青荷心中一片嘆息。
“我知道你難過,只是別讓旁人瞧了出來……畢竟這些話我本是不該說的。”
只是幾瞬之間,陳映晚便逼著自己回過神來,先把眼前的事解決好。
“我明白的,多謝青荷姐姐告訴我這些,如此……我也不必一直擔憂著了。”
知道陸明煦會待在邊疆,總比陳映晚發現陸明煦一直未歸成天提心吊膽、擔心對方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要好得多。
起碼她知道陸明煦是平安的,這就夠了。
“老夫人說了,這兩日你們母子受驚,且放寬心在家休息兩日,不必急著回來當差。”
陳映晚揚起笑容點頭:“還勞青荷姐姐替我謝過老夫人恩德。”
陳映晚帶著佑景離開侯府前去找了李嬸。
見佑景一切無恙,李嬸喜極而泣,又忍不住捏捏佑景的小臉蛋:“你個臭小子,可把婆婆我嚇壞了。”
可想佑景若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陳映晚會受到多大的打擊。
李嬸是經歷過喪子之痛的,比誰都明白失去至親到底有多崩潰。
陳映晚帶著佑景回家時,發現四叔婆并未出攤。
一路回了家,遠遠地看到陳月宜在喂雞鴨,陳映晚喊了一聲。
陳月宜尋聲看來,連忙招了招手,一路小跑過來。
“你們回來了!昨天聽我娘說佑景中毒,可把我嚇壞了!”
“佑景還好嗎?現在醒過來要不要再喝什么湯藥?我去煮。”
佑景拍拍胸脯:“我好著呢,不用煮藥!”
陳映晚也點頭安撫過陳月宜,后者這才放心。
說話之間幾人已經進了屋。
東屋已經擴建好了,往屋里一看,只看到兩張床,卻不見四叔婆。
陳映晚頓了頓,問:“四叔婆呢?”
陳月宜臉色一僵,嘴唇囁嚅了一下,“晚姐兒,我說了,你別生氣。”
陳映晚察覺到不對勁:“怎么了?”
陳月宜心一橫,提著裙子就要跪下,卻被陳映晚一把拉住。
“有話說話,別支支吾吾的。”
見陳映晚語氣嚴肅起來,陳月宜這才硬著頭皮道:“我娘回去了一趟,發現我爹腿上受了傷……這才知道來偷辣椒的居然是我爹。”
竟然是四叔公?
陳映晚不明白了:“這是什么道理?我們掙了錢,就相當于給四叔婆家里掙了錢,他平日什么也不做,不就等著這點家用嗎?”
陳月宜咬了咬牙:“是啊,娘掙了錢會給爹留一點,他是吃飯還是買酒,我們都不管的,可……可他又開始賭錢了!”
“今早催債的找到了這里,說我爹欠了十兩銀子,我爹還不上,就讓他們來找我和我娘。”
“我娘這才知道我爹又開始賭錢,立刻拉著我回去想教訓他一頓,結果發現就是他偷的辣椒。因為我們的狗認得他,所以昨晚并沒有狂吠。”
“想來他是看我們掙了錢眼紅,想投配方和辣椒自己也做這個掙錢,或是想拿配方賣給別人換錢。”
陳映晚沉默半晌。
如果沒有佑景中毒這件事,或許她會相信四叔婆這么做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