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閃動，傷痕累累的趙康并沒有入睡，赤裸的上身肉眼可見的傷痕彌補。

除了那些陳年舊傷之外又多了四道爪傷，兩道掌傷，還有多處凹陷。

這是吳天虎硬生生用拳頭砸出來的傷口，他用勁極巧，既讓趙康飽嘗皮肉之痛的同時，又不傷及筋脈，但疼是實打實的。

看著閃動的燭火，這一刻趙康才知道自己之前有多天真。

本以為自己被葉紅雪灌頂傳功，又修煉了百年前景國第一人的玄黃功，再加上吳如龍給的基本秘笈自己勤加練習。

如此下來，就算比起那些江湖上久負盛名的高手來說略有不如。

但應該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了吧？

可誰也沒想到現實給了他沉痛的一擊，尤其是結束切磋之后，趙康問吳天虎用了多少實力。

當時的吳天虎神色古怪，給出的答案讓趙康有些難以接受。

五品中層！

自己現在是四品下層的境界，比起五品中層，對方用足足差了兩個境界的修為就將自己打的抱頭鼠竄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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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居然能夠大到如此地步！

苦澀一笑，用鑷子夾起燈芯讓燈火燃燒的更旺盛一些。

趙康雙手合十，敗給吳天虎，他心里沒有什么芥蒂，難受的是吳天虎那句話。

葉紅雪所托非人。

那個女子為了自己舍去了向來視作囊中之物的天下第一。

卻沒想到自己在此道如此不堪。這練武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燈火照人影，微微晃動。

一聲戲謔笑聲打斷了趙康的沉默。

“小子，還糾結呢？”

抬起頭一看，窗戶邊上吳天虎手持酒葫蘆仰頭痛快的喝了一口，月亮在他左上方。

一輪月、一壺酒。

那撲面而來的江湖氣讓趙康頗有些羨慕。

他無奈一笑：“輸的那么慘，總得好好反思一下吧？”

“是該反思，不過你要是能打贏老夫，那還得了？”吳天虎笑了一聲。

似乎是看不慣趙康這死樣子，手一撐坐到了窗戶邊上：“小子，知道為什么老夫能用五品中層的實力就擊敗境界在四品下層的你？”

“我和前輩在戰斗機巧方面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趙康給出答案。

吳天虎笑道：“不錯，還算有點悟性，從你出招對敵來看，你小子是見過血的，上過戰場？”

之前和趙康交手，吳天虎就發現，這小子不要命起來氣勢還是挺嚇人的，一般武者交手走投無路之際，就會以傷換命。

但趙康這小子，被逼急了之后是以命換傷，這是典型的沙場將士才會使用的亡命法。

因為在戰場上，身后便是袍澤兄弟，自己就算活不下來，但是只要給對手造成巨大的傷害。

自己的戰友就能收走敵人的性命。

先前趙康出招的習慣便是如此，因此吳天虎才會有此疑問。

趙康點了點頭，并沒有詳細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