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定睛一看:
這不是剛剛還和他說話的謝長青嗎?!
握草!
士兵背起謝長青就往衛生所跑。
……
因為碼頭被淹,且海上的浪大,根本不宜行船,夏思嘉沒法去金鷴島參加工作,就主動來到了七巧島衛生所幫忙。
她剛協助黎寶絹完成了一臺縫針手術。
有個老婦人早上出門踩著死蛤蟆,跌了一跤,摔破了額頭,流血不止。
可是,聽說要縫針,老婦人又十分害怕,不配合黎寶絹,就說拿點藥吃吃得了。
還是夏思嘉看見衛生所的柜子里放了一盒銀針,提出可以給老婦人扎針止痛。
好說歹說,這讓人家勉強同意縫針手術。
這邊剛收拾完,謝長青就被送來了。
夏思嘉看見他昏迷不醒,嘴唇還莫名其妙腫了一圈,頓時以為他是被蛇咬。
“應該不是蛇,他腿上紅腫的傷口挺小的,是被水里的東西蟄了一下。”滿褲腿都是泥點子的士兵,氣喘吁吁地說明情況。
夏思嘉暗自出神,“被水里的東西蟄了……該不會被水母蟄的吧?!”
士兵被夏思嘉緊張的神色嚇得一哆嗦。
忙問:“當時我不在,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啥蟄了他……真要是被水母蟄了,會咋樣?會……會死嗎?”
夏思嘉一邊緊急拿酒精噴涂謝長青的傷口,一邊按照緊急救援的步驟,開始檢查他的各項身體指標。
一般水母蜇人,不會致死。
只有被毒性超強的水母蟄了,才有生命危險。
看謝長青這傷口的狀態,也不像是中毒。
那他很可能是過敏引起的昏厥。
被水母蟄了之后昏厥,大概率就是誘發了過敏。
如果過敏嚴重,也是有致死概率的。
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所掌握的全部醫學知識上了!
七巧島上的物資有限,醫療條件也有限。
夏思嘉先按照正常急救標準,給謝長青輸液,幫助身體代謝出誘發過敏的根源。
接著,她按照傳統針灸療法,往謝長青身上的幾個重要穴位施了針。
送他來的士兵沒有得到準信,不敢離開。
他身上好好的一條褲子,被泥水打濕了一半。
腳上的解放鞋也跟一艘被水泡過的小船似的。
夏思嘉從醫生值班休息室,拿了備用的木鞋出來,遞給年輕的士兵。
“先把鞋子換了,不然濕氣進了身體,你也要生病的。”夏思嘉正色說道。
士兵早就從同伴那兒得知,沈參謀長的媳婦,又明艷又漂亮。
像天仙下凡!
他之前沒機會見。
這是第一次見到夏思嘉。
他看得都不敢眨眼。
“您是參謀長家的吧?”
夏思嘉又不知道這孩子的所思所想。
她只是在忙碌的節奏中,忽然聽到這么一問,下意識地感覺到不爽。
“在衛生所見到我,應該稱呼我為夏醫生!”夏思嘉很嚴肅,“不管我是誰的媳婦兒,都不影響我救死扶傷的工作原則!”
士兵被她一頓教育,瞬間扶正了心神。
他忙問:“哦哦,夏醫生,您的意思是……謝長青同志不會有事了吧?”
這一問,更加刺痛了夏思嘉的心。
她看向病床上的謝長青。
他的嘴唇依舊腫起。
手臂上的紅斑丘疹也沒有消退的意思。
她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還懸著。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她已經盡力了。
夏思嘉眸光顫動。
她暗暗在心里罵他:
謝長青,你能不能堅強點!
別在我面前死!
不然我每年給你掃墓的時候,絕對不會哭,只會笑!
笑你堂堂一個大男人,如此弱不禁風,被水生動物蟄一下就倒下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