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綰秋聽到這話心頭一松，趙宣的臉色也緩和下來。

江泠月見狀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趙宣，有件事你還不知，自你為她不讓我生子，我便…也給你下了同樣的藥。”

趙宣如遭雷擊。

云綰秋腳下一軟，面色煞白。

“不能生的皇帝…卻有了兒子…”江泠月氣息奄奄，“你說…這孩子…是誰的種？”

江泠月扔下這句話，不甘愿的閉上了眼睛。

那刻骨銘心的恨讓她怨氣叢生，以致江泠月死后靈魂并未立刻消散，她飄蕩在皇宮，親眼看到趙宣得知真相后扭曲的臉，云綰秋的慘叫，嬰孩戛然而止的啼哭……

她沒殺那孩子，只是將真相連同自己的尸體，留給了趙宣。

殺人先誅心！

看著他癲狂，殺太醫，摔嬰兒，逼問出奸夫，再一劍刺穿云綰秋的心臟…看著他屠盡云家，看著他余生坐在皇位上，被無子的恐懼和宗室的覬覦日夜啃……

***

“別裝死，起來！”

混沌中，江泠月只覺得臂彎被人狠狠一掐，尖銳的疼痛刺入骨髓，激得她瞬間倒抽一口涼氣，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臉，讓她心頭驟然騰起一股憤怒的火焰！

江書瑤？

放肆！自她做了皇后，就無人敢同她這般說話！

“哼！”江書瑤居高臨下，眼中淬滿鄙夷，仿佛在看腳底的泥，“若不是我娘當年心軟，收留你這條喪家之犬，你那些豺狼叔伯早把你連皮帶骨啃得渣都不剩！”

她逼近一步，涂著丹蔻的指甲幾乎戳到江泠月臉上，聲音尖利刻薄：“江泠月，做人要知恩圖報！現在，就是你報答江家救命之恩的時候了！聽懂了嗎？”

“……五皇子雖被圈禁，可皇子的身份還在！你嫁過去，就是堂堂皇子妃！江家會給你備一份豐厚的嫁妝，夠你下半輩子……”

江泠月望著眼前梳著少女發髻、頤指氣使的江書瑤，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她竟然又活了！

回到了被逼替江書瑤嫁給趙宣的這一天！

真是蒼天有眼！

江書瑤說什么？報恩，嫁妝？

江泠月心底一聲嗤笑，恩情是假，嫁妝也是假的！

上輩子她連一個銅板的影子都沒見著！

“嫁妝單子呢？”她打斷江書瑤的滔滔不絕，聲音平靜得可怕。

“什…什么？”江書瑤一愣。

“呵，”江泠月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原來想空手套白狼，騙我白白替嫁啊。”

“江泠月！你不會是后悔了吧？”江書瑤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嫁妝自然是你出嫁那日風風光光隨你過去！哪家的正經閨秀像你這般市儈，張口閉口就是黃白之物，簡直是不知廉恥。”

江書瑤心中發虛，若是江泠月反悔，她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她的目光瞬間狠厲起來。

死丫頭，嫁不嫁，可由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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