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是貞觀初年一個官窯燒制琉璃瓦的廢品清單,數目太大,一直沒人敢核。
瑣碎是瑣碎了點,但最是能讓侯爺熟悉我將作監的運作。
就勞煩侯爺費心,將這些整理清楚吧!“
他說的云淡風輕,可那意思再明白不過。
這是要把秦源徹底架空,讓他淹死在這些陳年爛賬里。
誰都知道,這種爛事,誰碰誰倒霉,做好了沒功勞,做不好一身騷。
周圍幾個偷瞄的官吏,嘴角已經忍不住的向上翹。
想看他的笑話。
秦源掃了一眼那堆東西,臉上依舊是那副平靜的表情,甚至還點了點頭。
“閻大匠費心了!“
他沒爭,沒辯,更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快。
就這么全盤接了下來。
這份沉穩,讓閻立德準備好的后半段說辭,全都堵在了喉嚨里,有點不上不下。
他本以為這個年輕人會暴跳如雷,或者至少會據理力爭。
沒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秦源被安排在了一個偏僻的公房,灰塵積了三指厚。
他也不在意,自己動手擦了桌椅,然后便對著那堆爛賬發呆。
將作監的老油條們都覺得,這位小侯爺怕不是傻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秦源看著這些東西,腦子里浮現的卻不是煩躁,而是另一幅畫面。
那是幾日前在太極殿上,他第一次上朝時無意間看到的一幕。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