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提著一個錦緞布包,從屋里走出來,“娘娘,東西都收拾好了,奴婢這就將您懷孕的消息,告訴守門的侍衛,不消片刻,咱們就能回景仁宮了。”
“朝盈公主見到您,一定很開心。”
司燁封江棠為長公主的那日,朝盈在靜思殿門外哭著喊娘,隔著一道門,娘娘紅著眼訓斥她,待她一走,娘娘心疼的直掉眼淚。
今兒出去了,這個仇,這口氣,一定要找那對母女清算。
這般想著,月英腳步輕快的往院門走。
未到門口,院門卻忽然開了,看見來人,月英一愣,“五小姐。”
賢妃失魂落魄的走進來,身后的院門“嘭!”的一聲,重重關上。震的賢妃身軀一顫,倏地轉過身,“放我出去,我要見陛下!”
蔥白似的玉手,不斷拍打大門,好似不覺疼一般,聲音嘶啞,“不是我,我沒有害盛嬌,她染天花跟我沒有關系,我冤枉啊!”
無論她怎么喊,怎么拍門,外面也無一絲響應,賢妃無力的靠在門上,雙肩顫抖著慢慢跌坐在地上。
她身邊的貼身丫鬟,跪在地上,“娘娘,陛下定然知道您的委屈,他原本只是將您禁足在咸福宮,是那幫朝臣執意要陛下賜死您。
陛下叫您來靜思殿,是為了護住您,這些只是暫時的,等事情查清楚就會放您出去。”
賢妃苦笑:“護我?他從來就沒喜歡過我,談何相護,更何況盛嬌流下的是男胎,那些朝臣,還有太后,都認定是我,他們都要我死啊!”
聽到這話,月英神色震驚,不由的回頭去看沈薇,見她神色凝重護著自己的肚子。
賢妃正巧也回頭瞧見沈薇,她瞳孔一縮。
當年沈薇懷朝盈的時候,自己跟著母親去王府探望她,當時自己還問母親,三姐為什么總摸肚子,母親說,她肚子里揣了金疙瘩。
賢妃似想到了什么,蹭的站起身,踉蹌的奔向她,見沈薇進到屋子里,她追進去,“你懷孕了?”
說著,還要去摸沈薇的肚子,被沈薇躲開,可賢妃看清楚了,她扭身的一剎那,肚子微微鼓著。
賢妃猛然抬高了嗓門:“是你害的盛嬌?”
話音剛落。
“啪!”的一聲,賢妃的臉,被沈薇打的偏向一邊。
捂著火辣辣的臉,賢妃瞪著沈薇,恨恨道:“盛嬌流產,你若生下皇子,便是陛下的嫡長子,依著大晉立嫡立長的規矩,這孩子將來就能穩坐太子之位。
你恨我進宮搶了你的男人,所以你害盛嬌的同時,還要害我,一箭雙雕,是不是?”
沈薇挑眉,像看傻子一樣的看她:“本宮在靜思殿,如何能把手伸進你的咸福宮害人。
再說,我就是想害她,也不會嫁禍到你身上,你我同姓沈,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本宮可不會做。”
沈家姐妹眾多,向來都是面和心不合。即便是沈薇這般說,賢妃也沒有打消心中的疑慮。
未發現沈薇懷孕之前,她懷疑是薛晚云,因為薛晚云和盛嬌自來不和。
可現在知道沈薇懷孕,盛嬌肚子的男胎沒了,本著誰最受益,誰就是兇手的原則,賢妃想當然以為是沈薇。
目光又掃到月英手里的包裹,賢妃暗暗咬牙,自己剛進來,她就要出靜思殿,還說不是她。
拿自己當替罪羊,竟還理直氣壯的打自己,賢妃不由的捏緊拳頭。
猛地揚起手,要打回來,月英眼疾手快,抬手一擋。
沈薇見狀,面色一沉:“反了你,沒有本宮,你小娘焉能被父親扶正,你一個庶女又如何進宮就封妃,現下竟是敢本宮動手了。月英,給本宮狠狠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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