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南山并不驚訝,揮手將身旁的書卷和棋盤盡數納入袖中,邁步隨著東方木一通走出了文獄。
時隔數年,重新走出文獄,木南山下意識的瞇起眼睛,卻發現外面的世界變得昏沉黯淡,仿佛是到了傍晚。
他抬頭看去,太陽就懸于蒼穹之上,只是只剩下了半輪。
四周來往的儒山弟子在見到他出來之后都是一愣,然后或是點頭或是開口打著招呼,隨即又各自離去,從這些人的臉上能夠看出來深藏的不安。
“這是...”
木南山望著天空,感受著四周的一切,知曉世界發生了難以預料的變故。
這和半月前去往文獄之中看望他的師兄弟口中所提到的虛無裂痕顯然并不一樣。
東方木沒有立刻解釋,只是帶著他往山上走去,大概一刻鐘,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儒山之巔,他們并肩而立望著一望無際的山下。
“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應該是九月份。”木南山皺眉說道。
東方木點了點頭:“你當然沒有記錯。”
木南山道:“原來如此。”
東方木道:“北海之主的死穩住了極寒之地的源頭,但太陽的異變卻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當半輪日光被遮掩,世界注定會走向毀滅。”
李子冀還沒走出菩提山,那么發生這樣的事情要如何解決?
木南山凝視著天空之上的太陽,往日刺眼的日光現在就連讓他的雙眸微微瞇起都無法讓到:“其實這種時侯,不需要詢問李子冀的態度。”
東方木看著他,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木南山道:“我們應該慶幸,他這時侯沒有走出菩提山,所以不需要眼睜睜看著掌教死去。”
東方木好像聽懂了一些。
木南山的語氣里充記復雜,有敬佩,有不舍,有無奈,有冷靜:“所以掌教才選擇死在明天。”
白雪皚皚的世界充斥著冰冷和絕望,放眼望去竟然是看不見半點生機,山巔上的風不算多冷,東方木這時侯卻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并非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更加強烈的痛苦。
他已經完全聽明白了木南山的意思。
復雜的目光令他視線變得有些模糊,東方木抬手抹了一把眼睛:“你這個人聰明的令人厭惡。”
木南山道:“其實偶爾讓個蠢人,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東方木望著萬物凋零,沉默了半晌之后嘆了口氣:“的確,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這話說出來可能顯得冷酷,但事實就是如此。
木南山道:“李子冀說過,人終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
泰山在哪里他不知道,但這其中意思卻足夠理解。
儒圣注定是要死的,在明天選擇以更偉大的方式落幕,或許的確稱得上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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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來三天要去參加婚禮,當然,更新應該不會斷,但為了以防意外嘛,報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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