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瓶的身體并不好,體有暗疾,至今都沒有完全恢復,這是他上次在慶蒼與顧春秋和青瓶見面時候就知道的事情。
只不過顧春秋冒險去了無根之地,并且從中尋到了傳說中的含日烈陽,這才在很大程度上讓青瓶的狀況得到了緩解。
否則如今,青瓶或許已經死去了。
可饒是如此,依然還沒有完全恢復,而且伴隨著含日烈陽藥力的消退,也許要不了多久就會再度面臨死亡的危機。
這也是李子冀在從歐陽梨花口中得知有關于青瓶消息之后便立刻來到這里的最主要原因。
顧春秋已經死了,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青瓶也跟著死去。
他早已經做好了要進一次無根之地的準備。
只是有些東西,還要看緣分。
就算是真的走進去又平安走出來,也未必能夠尋得到含月盤,畢竟如果那東西真的那么容易尋到,當初的顧春秋也不會費盡心思卻只帶了含日烈陽出來。
最關鍵,是否能夠平安出來,同樣是個未知數。
無根之地充滿了危險,沒有人知曉那里面究竟有什么危險,但從古至今,自無根之地出現以來,就只有兩個人走進去并且平安走出來過。
一位是異教之主。
還有一位就是顧春秋。
很顯然,這兩個人都不會留下什么線索或信息。
而現在,岑夫子卻說,他知曉如何找到含月盤。
這是非常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話,如果不是岑夫子的確與顏先生頗有交情,那么說出來的這番話,一定會被李子冀當做是別有用心。
比如異教,甚至北海利用這件事讓他進入無根之地,從而有去無回之類的。
李子冀將手中的木雕放在門側的紅木桌柜上,神色中的認真并沒有減弱,反而更濃郁了幾分,他道:“如果真的能夠得到含月盤,那我希望知道這件事。”
他沒有表現出太激動的一面,因為李子冀的性子從來就都不是會過于激動或失態的,他這時候的認真,就已經表明了其志在必得態度。
岑夫子并不知道自已將含月盤的事情說出來是好是壞,正如先前所,從古至今,走進無根之地并且平安走出來的,就只有兩個人。
倘若因為這件事致使李子冀發生什么意外,那將是無法挽回的事情。
可他也很清楚青瓶對李子冀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剛剛才會忍不住將含月盤的事情說出來。
搖了搖頭,岑夫子說道:“在十七年前,我去了一趟飛白城。”
飛白城距離南林居主閣不遠,以岑夫子的地位,受邀去往飛白城行走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
他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情:“我在飛白城的友人家中住下幫他做一柄小劍形狀的木雕,是送給他剛剛滿月的孫兒,所以在雕塑的時候要格外花些心思,在木雕上烙印養神和庇護的小陣法,那是午夜....”
伴隨著岑夫子的講述,李子冀也聽明白了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