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安微笑道:“我去歐陽家學了學,其實這秘制糖酥之所以無法流傳天下,除了因為朝歌當地的大廚不愿離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顏如玉有些好奇。
梁安安解釋道:“要做這個糖酥,需要朝歌當地的青綿糖才行,而青綿糖每年的產量有限,只能勉強提供給朝歌當地使用,固然還會剩下一些,可剩下的這些想要供養圣朝其他地方,卻實在不夠。”
就連長安城,市面上能夠流通的青綿糖數量都少得可憐,而且基本都被權貴買下。
流入到坊間,再被用來制作秘制糖酥的,自然就少之又少。
“我這次回來,倒是帶了一些。”
梁安安為幾人盛著飯,笑盈盈的說著在朝歌遇見的一些趣事見聞。
對于李子冀等人來說,這些事當然沒什么意思,可既然是梁安安說出來的,便是再沒意思也都變得有意思起來。
顏如玉當仁不讓,夾了第一塊秘制糖酥放進嘴里,然后連連搖頭感慨,閉目長吁短嘆。
“這才叫糖酥,這才叫糖酥,看來無論是什么天下聞名的特色,都一定要在當地吃才最有味道。”
現在雖然不在朝歌,但梁安安準備的食材卻全都出自朝歌,包括自已也是學到了最精髓的地方,這一盤秘制糖酥吃到嘴里,不僅清新甘甜,絲毫不膩,而且還頗為爽口。
段書生也是立刻嘗了一口,然后津津有味的細細品著。
“師姐應該去院外開一間鋪子,把那個老頭子的早餐店擠對黃了,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李子冀安靜吃著飯,虞蘇并沒有過來,想必今天是絕對不會過來的。
師兄弟幾人在飯桌上笑著交談,說的都是身邊發生的小事,還有家常般的閑話。
氣氛看上去融洽了許多,就連息紅衣偶爾都會露出幾分笑意。
只是這種融洽之下,終究還是帶著一些隔閡。
梁安安自然能夠察覺,她的心思很細膩,但她也并未點破,指望一頓飯就能將一切不快消除干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只要她還在這里,這么一點隔閡日后早晚都是會煙消云散的。
“有件事我想請你們幫我出個主意。”
梁安安吃了一碗飯,又喝了一碗湯,然后用筷子給李子冀夾了一塊魚肉,看著幾人說道。
顏如玉嗯了一聲。
息紅衣轉頭看著她。
段書生在夾著一塊肉大快朵頤。
李子冀的身體才此刻算是放松了一些。
梁安安臉上的笑容好像更好看了一些,還帶著一點女孩子家的羞澀,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已的發絲:“我和虞蘇的婚事。”
飯桌上的咀嚼聲忽然一靜。
師兄弟幾人都在這一刻對視了一眼,就連李子冀也是如此。
梁安安和虞蘇之間的關系師兄弟自然是知曉的,關于二人什么時候會成婚,這幾乎都成為了三千院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
以前他們總會想,這兩個人怎么還不成親?
到底準備拖到什么時候?
還是打算就永遠維持這樣的關系度過下去。
幾人都為梁安安感到著急。
這本該是一件好事,事實上這也的確是好事,只是此時此刻當成親的事情被梁安安真正拿到面前去談論的時候,幾人還是忍不住泛起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