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爭奪席位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極端世界也不再平靜,無數巖漿翻涌如海,一時間似乎有著驚天動地之景象,只不過如果能夠壓制驚慌冷靜看待的話,就會感受到這世界之中的炙熱和滾燙下降了不少,看的再仔細一些還能瞧見那洶涌的巖漿邊緣,變得略微透明。
這種透明并非驚鴻一現,而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擴散范圍,漸漸有著將無數巖漿全部都變成清水的模樣,世界的溫度也在不停地下降著。
這樣的變化對于參與妖古蓮池的妖族子弟來說并不算是多么難以理解的事情,因為這意味著北海之心即將出世。
當五個席位得到歸屬,北海之心便會應運而出,整個極端世界將會變得宛若仙境,生機和靈韻充斥著每一處角落,煥然一新。
現在之所以會變成此等極端模樣,則是因為北海之心吸取了所有的養分,所以才導致這世界看上去死氣沉沉。
左朝站在一塊高聳的石柱上,洶涌的巖漿如浪潮撞擊著石柱,幾乎是與他的身體擦肩而過,離得極近,散開的漿液落在地上發出些白色煙霧,可他卻好似根本不在意,只是微微蹙眉看著前方。
那流淌淹沒一切的暗紅之下閃爍著一點點微弱幾乎看不見的金色光斑。
這是左靈官嫡系血脈之間所特有的一種信息,他雖非左靈官一族出身,可如今早已經擁有了最純粹的血脈,甚至還要在一眾嫡系之上,所以他能夠感受得很清楚,這金色光斑是左傾天所留。
他已經追尋了一路,從一開始的密集,到現在的稀疏,并且光斑氣息越來越微弱,甚至已經微弱到了就連他都有些難以發現的程度。
左朝很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所以他的眉頭始終未曾舒展過,因為擔心,也因為想不通。
抬頭凝望著極端世界的中心處,與他此刻所在之處不過相隔數百里的距離,左朝能夠看見那里發生的戰斗已經激烈到了何種程度,但他并未感受到左傾天的氣息。
李子冀又自身難保,那么誰擒住了左傾天?
以至于要讓生性驕傲的左傾天留下印記請他出手。
盯著那金色的光斑印記看了一會兒,左朝邁步從石柱上掠出,身形踩踏在云煙之上,循著氣息繼續追尋。
他不能走得太快,因為這印記太微弱,速度稍快一分就有可能錯過感知,所以縱然心中愈發擔憂,卻也只能這般不急不緩的行走著。
煙霧漸漸散了,左朝的雙腳覆著一層金光,就這么踩踏在滾燙的巖漿之上,繼續朝前走。
過了大概五十里的距離,再次見到了左傾天留下的印記,比之前更加微弱,很淡,淡到了就像隨便一陣風吹過都能夠消散的地步。
左朝站在原地,金色的官服一角落進了巖漿里,卻沒有被燒毀,其整個人都在散發著金色光亮,腳下的巖漿瞬間被清空一片,露出了大概數十丈深的溝壑深淵。
官袍飄動,他的身體緩緩下墜到金色光斑之前,半蹲著身體伸手觸摸過去。
暗淡的光斑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