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霖和楊和平之外,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們不明白省紀委書記陳國富,為什么突然帶著這么多執法人員來到平陽。
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陳國富這是來者不善,必然是有目標的。
難不成...
眾人緊張的將目光移向了郭學才。
郭學才此時也是一臉的懵。
如果省里要來領導,他這個市委書記,不可能沒人提前通知他。
既然沒人通知他,那就說明,省委也對他保密了。
這意味著...他不再是省委信任的人。
他一臉緊張、詫異的看著推門而入的陳國富等人,愣了片刻,才連忙離開座位,不顧形象的小跑到陳國富面前,諂媚的問道,“陳書記,您...您來怎么也不提前通個氣?您看...我這正開會呢...要不,我帶您去我辦公室先坐會兒?”
表面客套著,其實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但他自信自已并沒有什么把柄落在省紀委手里,況且他背后還有一位部級叔叔撐腰,省里不可能會毫無預兆的對他下手。
他推測,一定是李霖,不知道動用了什么手段,把陳國富給請來站臺的。
肯定是這樣的...
他一個勁的自我安慰。
但是額頭的冷汗,還是忍不住滲了出來。
陳國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動,頗具威嚴的說道,“郭學才,不要在我面前裝模做樣了!剛才你在會上的話我在外邊都聽到了,你說別人狂妄,我看,整個平陽沒人比你更狂妄!收起你市委書記的架子吧,你的所作所為簡直是黨員干部中的負面典型,根本不配當這個一把手!來人!”
陳國富一聲吼,身后數名統一制服的執法人員齊齊走上前,將郭學才圍住。
陳國富這時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免職文件,當眾宣布道,“經省委研究決定,免去郭學才平陽市委書記等一切黨內職務!”
說罷,一揮手就準備讓人將郭學才帶走。
此時的郭學才腦中已經是一片空白,嘴唇顫抖的念叨著,“免...免職了...我被免職了...?”
就在他將要被帶離之際,郭學才突然發瘋般用力的撥開前來控制他的執法人員,指著陳國富的腦門,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陳國富,你憑什么抓我?我可是正廳級干部...我要見王瑾書記...我要打電話...陳書記...你不能這么無情啊...我可一直聽省領導的話呀...”
他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眼球因為激動充滿了血絲...他張牙舞爪的樣子,乍一看,活像鬼。
陳國富沉著臉,冷漠的揮揮手,說道,“帶下去!”
一眾執法人員也不管郭學才如何掙扎,愣是拖著他往門外走...
就在他即將被帶出會議室的一剎,他突然轉頭,面目猙獰的對著穩坐在會桌前的李霖罵道,“李霖...是你舉報我對不對?你他媽給我等著...老子不會有事,等老子平安回來...我饒不了你!李霖!!!”
李霖不喜歡做那種落井下石的事。
明知他郭學才死定了,與他也是多說無益。
懶得多看他一眼,厭惡的將目光轉向了一旁。
不過這個郭學才最后一刻算是智商突然爆發,臨走前,還污蔑李霖舉報他,想讓李霖背上一個舉報上司的惡名。
之前也都說過,體制內的斗爭,從來不是明著你告我、我告你,而是計謀、陷阱、手腕...
如果李霖被貼上“背刺者”、“舉報者”的標簽,那恐怕,以后的路要走窄了。
楊和平私下里偷偷拍拍李霖的后背,小聲勸道,“別在意,管他說什么呢,反正他已經完了...以后平陽不會再有郭學才這號人。”
李霖微微點頭,絲毫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