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學才有沒有問題,有多大問題,王瑾能不知道嗎?
他心里很清楚。
而且他還知道,郭學才這么搞下去遲早會暴雷的,收拾他也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等到正式凋零下來,他就該離開漢江去燕京任職了。
沒有想到,走之前,還得再辦一件案子。
這個時機很不巧合!
既然要走了,就算把郭學才抓起來,也輪不到他來審理,最終的結果,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純粹就是出力不討好盡得罪人的差事。
像他現在的處境,如果再搞大的動靜,不管怎么看都顯得很不明智。
所以他聽到李霖的話,還有程偉在一旁無聲的壓力,讓他倍感頭疼。
畢竟,他還是省委一把手。
如果不給一個明確的說法,那就是不盡責!
哎...李霖啊李霖...你是故意的吧?
他原地踱了幾步,偷偷瞟了眼一臉認真嚴肅的李霖,有些不滿。
但看在程偉的面子上,還是壓著性子,冷著臉說道,“小霖,你才剛到市委上任,怎么又查起案子了?你忘了臨走的時候我是怎么囑咐你的?讓你先穩住再說...我就怕你耐不住性子跟郭學才那幫人掐起來...你們兩個斗來斗去,最終受傷害的是誰?還不是整個平陽的班子,以及數以萬計的老百姓?哎...”
聽著王瑾的抱怨。
李霖也預料到了。
他知道王瑾肯定會發發牢騷的。
但發牢騷歸發牢騷,事該辦還得辦啊!
這是雇兇殺人的大案,不是簡簡單單的私生活問題,省委必須管!
程偉依舊穩如老狗,坐在那默不作聲。
其實他坐在那聽著,替李霖站臺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不管王瑾做出怎樣的決定,都要考慮程偉的感受。
這時,李霖回復說,“王書記,您告誡我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有忘記!但這件事的起因,是郭學才先向我動的手,你知道情形惡劣到什么程度嗎?他竟然派了一個商人,當街攔截我們縣里一位女干部的車!不僅羞辱了我們縣里的干部,還威脅她讓她來作偽證污蔑我!
他郭學才完全就是在藐視國法,是在縱容黑惡勢力!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您的身上,您能袖手旁觀嗎?我想,您也會奮起反擊,為縣里的干部討一個公道吧?要不然,省里派我當這個市委常委、縣委書記起到什么作用?給省委丟人現眼嗎?”
這番話,有點激烈。
王瑾聽的神色一愣,明顯不悅。
程偉這才打圓場說,“王書記,李霖情緒是激動了些,但想想也是的,如果這種事都能忍,他這個市委常委、縣委書記在干部們心中還有何威信可?以后還怎么領著縣里的干部干工作?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抓一個商人,竟然牽扯出人命案...”
聞,王瑾的臉色緩和了些,但還是回頭瞪了李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