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林這是干什么去?”
這個紅雀和陳螢的母親墨蘭年歲相仿,當年在水月閣也是紅牌。
但陳螢的母親精通琴棋書畫,又是官家小姐出身,比只會放浪行事的紅雀更討達官貴人喜歡。
當初陳國公在水月閣流連忘返時,她也試圖爭奪過國公爺的歡心,卻慘敗給了墨蘭,受了眾人的嘲笑。
她嫉妒的墨蘭早就已經死了,可她心里的恨意卻難消。
如今有機會來磋磨墨蘭的寶貝女兒,她很是得意,從剛來時就對陳螢多加刁難,語之間明里暗里都是侮辱和諷刺。
“外面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陳螢之前一直忍耐著,現在也不想和她起沖突,正要從紅雀身邊繞開。
就是因為有人來了,她才要狠狠折了陳螢的面子。
紅雀眼里一冷,抄起了手邊放著的戒尺,啪的一聲就打在了陳螢的膝蓋上。
陳螢被打得猝不及防,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
紅雀就站在她身前,心安理得地垂眸望著她,挑釁道:
“寶林還沒學完規矩,這些可都是殿下讓奴家教的,你想抗旨嗎?”
陳螢攥緊了拳頭,抬頭盯著她。
紅雀看到她的眼神,心頭不禁一顫。
這般狠厲,與陳螢平時表現的軟弱極為沖突。
在青樓待了這么多年,三教九流的人她都見識過,像這樣的眼神她以前只在兇狠的男人身上見到過。
但想到自己是太子請來的人,她又覺得沒什么好怕的。
“你真當自己還是太子殿下的寵妾?”
紅雀冷笑道,“殿下若真是還有半分憐惜你,就不會把奴家請來了。你可知道,奴家教你的這些都是妓子服侍恩客的規矩?”
陳螢的心一陣絞痛。
自從紅雀來了,她日夜都難以安眠,那些恥辱入骨的歡場規矩,就像是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一寸寸地凌遲著她的心。
外邊的宮人也在喊著:
“陳寶林,雖然外頭說得多難聽的都有,但奴婢可不信這些話。您可是有品階的正經妾室,還是殿下第一個孩子的母親,殿下才不忍心把你當青樓妓子!”
紅雀也聽到這番話,笑得花枝亂顫,嘴里直接吐出污穢語:
“哈哈,什么正經妾室,什么孩子母親。說得真高貴,奴家可清楚著呢,你肚子里什么貨都沒有,就是個在床上撅著腚求男人的賤奴,就和你那自命清高的婊子娘一樣……”
她話音未落,原本沉默著的陳螢忽然從地上爬起來,奪過她手里戒尺,一把狠狠抽在了她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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