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上的抗拒?”林鹿微微擰了一下眉頭,有些意外。
宋卿點了一下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通常來說,選擇做記憶移植,都是為了忘記一段想忘掉的記憶,所以,被移植走的記憶對他們來說是他們想要舍棄的,但小厲總的情況,卻不一樣。”
厲宴行似乎并不想忘掉。
又或者說,他生理和心理上的反應完全相反。
這對厲宴行來說,很痛苦。
這種痛苦相互排斥,在他的記憶被拿走之前,對他來說,是一種極致到巔峰的折磨。
“這件事,說來話長,”林鹿低垂著眸子,聲音帶著幾分疲倦,低聲道:“總之,手術已經成功,他也不會再想起那些不好的記憶,這件事你就別管了。”
宋卿聞,也就沒再說什么了。
記憶移植是遵循完全自愿的原則,也就是說,從邏輯上來講,記憶移植的手術結束,他和厲宴行之間也不會有其他關系。
“嗯,”宋卿點頭,“除了這個,你沒什么其他的想和我說的?”
宋卿問林鹿。
要說的,其實太多了,只是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沒有。”林鹿回答。
宋卿對這個回答也不覺得意外,他看著林鹿,開口:“我倒是有幾句話,在去到殯儀館之前,或者說,在我踏上回國這條路的時候,我就應該告訴你了。”
林鹿看他:“嗯,洗耳恭聽。”
宋卿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國,本身就不正常,從林鹿認識宋卿開始,這個人就從來沒回過國,即使他說,他跟宋家已經沒什么關系,但這次回國,十有八九還是跟宋家有關。
林鹿很聰明。
但她又不只是這些小聰明。
“我剛才跟你說過,我是宋家一個旁支,”宋卿說道,“所謂旁支,你應該也很清楚,如果不出意外,我們這種旁支,也許一生都不會跟嫡系產生任何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