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福壽突然猛的抓住李凡的手,看了一眼地上的喜貴,有一種憤怒,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悲哀。
最終看向李凡,央求道:“陛下,能不能給他一條生路?”
李凡深吸一口氣。
這大概就是舐犢之情吧,就好比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騙了,明知被騙,卻還要保護她。
騙術的最高境界就是如此,被騙人心甘情愿,屬于是感情詐騙。
其他事都可以滿足,但這件事李凡沒辦法答應,這小子跟蕭煙不同,大概率跟江南造船廠的事脫不了干系,是泄密者。
這都能饒,國法放在何處?
但他又不忍對福壽太殘忍,喜貴一死,福壽怕是也頂不住,他快八十了。
“去把太子叫過來。”
他忽然來了一句。
薛飛等許多人都愣了一下,找太子干什么?
“快去!”李凡催促。
“是!”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或許是察覺到福壽能救他,也愿意救他,更知道福壽的地位很高,心腹程度不亞于任何人。
喜貴開始不斷求救,賣慘,幾乎拿出了看家本領在掙扎。
李凡索性讓人一拳砸暈了他。
一直等到年幼的太子前來。
“兒臣參見父皇。”
年幼的李安繼承了蕭麗質的書卷氣,和李凡的帝王氣,是一個兼具了儒雅和銳氣的孩子。
那么小,跪在那里,都像是主角。
“給你福壽爺爺磕一個,從今以后,你每天都要去給福壽爺爺請安,還要給他養老送終。”
聞,現場所有人一驚!
上下尊卑的關系,在古人的腦子里烙印太深。
太子給宦官磕頭,除非是恩師,否則都顯得天方夜譚,太過激進。
“陛下!”
福壽也嚇到了。
李凡道:“福老,一個騙子不值得你如此傷心,太子是你看著長大,他就是你的后人。”
李安雖然年幼,但很聽李凡的話,從小受到的教育也并非腐朽的封建教育,直接就給福壽磕了。
“安兒給福壽爺爺請安!”他很乖巧。
福壽一顫,淚如雨下,也有些手足無措。
太子磕頭,呼其為祖,何等殊榮!
他也知道,李凡這么做,是不可能放過喜貴的了。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他一直喊,一直哭。
李安很懂事的上前幫其擦拭淚水。
“福壽爺爺,我扶您回去。”
“嗯嗯。”
福壽被稚嫩的聲音所溫暖,像是有了一些寄托,連連點頭,而后給李凡行禮,牽著李安離開,不再看向喜貴。
這一刻,李凡的重情重義和鐵血無私都具象化了。
雖然異類,但在場所有人無不心悅誠服。
等人徹底走遠,李凡才回頭,眼神冷酷的猶如死神,黑發飛舞,龍相威嚴,攝人心魄。
“弄醒他!”
他連換個場地的意思都沒有。
今夜不把宮里“山伏”組織的內奸,也就是忍者組織全部肅清,他誓不罷休!
嘩!!
一盆冷水在冬季當頭淋下,加上夜風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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