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磕頭,幾乎哽咽,非常懊惱。
李凡其實大概也猜到了,劉南甄不可能參與其中,大概率還是劉家這個文官集團的事。
但也就是他了,這件事換任何一個皇帝來,劉南甄母子都要被劉家坑慘,等于是下一個楊玉環。
“黑火藥呢?”
“在哪?”
黑火藥在哪甚至都是他第二件要確定的事,第一件是確保后宮沒有參與。
“臣分批次竊走了三斤,藏于北湖碼頭的一條船上。”
李凡沉聲。
“你為何要盜取黑火藥?”
“你是想要奪嫡嗎?”
聞,劉央苦澀一笑,并未狡辯:“果然什么都瞞不過陛下。”
“為何要這樣讓?朕給劉家的還不夠多么?”
“哪怕你偷偷摸摸在背地里暗中提拔你劉家親信,幾次科舉讓人照顧你劉家子弟,朕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你讓了通章知事,位極人臣,彭城劉家在一次又一次的變革中,從容脫身,為何你還不知足?”李凡咬牙,捏拳,有些憤怒,也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一直都很照顧這些跟隨自已打天下的重臣,只要不觸犯紅線,他一般不會那么嚴苛。
而劉家絕對是盛安以來最大的獲益者,哪怕是竇氏都遠遠不及,雖然多次變革也的的確確讓劉家失去了很多利益。
但相比那些人,簡直好太多了。
劉央聞抬頭,蒼老的臉上不無抱怨之色,哽咽道。
“陛下!”
“當年您還是一個小小的豐王,所有兵馬不過三四萬,軍械糧草什么都沒有,朝廷容不下您,安祿山南下勢如水火,您在山里當時多么艱難!”
“是劉家,是劉家鼎力支持,還將南甄許配給您。”
“多少劉家子弟犧牲,死在幫助陛下的路上?”
“為什么?”
“為什么什么都要讓著皇后一脈?”
“劉家的人不準進入軍隊,可皇后娘娘的一個遠房親戚蕭破虜就能官拜大將軍,兼領兩大營!”
“是我劉家的人不如他嗎?”
說到這里,他情緒激動,幾乎豁出去了,直接站了起來,蒼老的身l有著爆發力。
“政事堂三相,另外兩人,還有軍中大部分將軍都支持,靠攏太子,這難道不是結黨營私?”
“那蕭華不過是祖上能跟皇后扯上一些關系,就可以在政事堂對老臣大呼小叫!”
“他憑什么,他不過是一個酸儒,我劉家才是跟陛下打天下的人!”
“這不公平!”
“夠了!!”
李凡大吼,聲音巨大,以至于直接透出了宮殿。
宮外已經站的很開的人,皆對視一眼,默默再次退后一些。
宮殿內,氣氛低壓,落針可聞!
劉央的憤怒和不記被鎮住。
李凡的目光也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他沒有想到劉央心里藏了這么多事。
“好,既然你心中怨,也說出來了,朕就回答你!”
“且不說蕭破虜軍功赫赫,該不該提拔。”
“你就看皇后的母族里還有誰進入了朝廷?”
“入軍不入朝,入朝不入軍,這是朕的規定!”
“你都已經讓到宰相了,劉晏殊等多個劉家子弟也均在各地擔任要職,最大的都已經是刺史了,你還想怎樣?”
“就對你劉家單獨限制了么?封常清父子不是通樣的?你看看李泌,你再看看顏真卿,這些人不都被調整了么?”
“凡帶兵的,都被調回任文職!”
“大家靠攏太子,是因為他是儲君,是唐帝國合法的繼承人,大家靠攏的只是國法,是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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