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蕭麗質上前輕聲。
李凡笑道:“沒事。”
“走,回去繼續睡吧。”
“是。”
“……”
翌日。
李凡很早就醒了,倒是蕭麗質罕見睡晚。
李凡沒有驚動她,因為昨夜回籠覺又折騰到了下半夜。
一度哭了。
李凡走出寢宮,來到前殿,立刻就有宮女們上來侍奉。
梳頭佩冕穿鞋,前前后后好幾人,都是出類拔萃的姑娘,容貌可人。
李凡透過銅鏡看到跪在地上正在穿鞋的女子,正是蕭煙。
她年紀只怕是最小的了,但最讓李凡側目的是她那張臉蛋,始終給她一種日里日氣的感覺。
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但就是有那種感覺。
但蕭煙是實打實的漢人,其說話發音非母語而不能辦到。
8世紀不是后世,教育相對落后,如果不是從幼年開始就學習說話,那么后天很難學成另外一門語。
河西那些翻譯,很多都操著一口濃郁的口音。
“蕭煙?”
她嚇了一跳,是心驚肉跳的那種:“陛,陛下,奴婢知罪。”
李凡被逗的啞然失笑。
“你知什么罪?”
“陛下,奴婢……”她自已也說不上來,但就是很緊張,明顯在發抖。
這也正常,剛入宮的宮女太監見了他都怕。
上次李凡瞧上一個后宮的繡女,長的是真清純,有意臨幸,但人剛見到,就給嚇暈了。
李凡笑道:“你多少歲?”
“回陛下,十五。”蕭煙怯生生。
李凡點點頭。
“在這里當差,太委屈你了,要不朕看把你送到蕭破虜府上去吧?反正也是自已家。”
他感覺蕭煙膽子太小了,不適合宮里,沒準小丫頭天天在被窩里哭呢。
即便后宮氛圍再好,它畢竟是皇宮,規矩是很多的,一旦犯錯,肯定也會被責罰。
蕭煙聞,臉色卻顯得有些為難,不安,甚至抵觸。
李凡挑眉:“怎么了?不愿意?”
蕭煙又哭了,眼淚跟掉珍珠似的。
李凡都給逗笑了,他頭一次見這么膽小的女孩。
她趕緊擦拭:“陛下,奴,奴婢在后宮就很好。”
“求陛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
“好,那你說說為何不愿意去蕭府?”李凡饒有興趣。
蕭煙纖手扭捏,半天才憋出一句:“陛下,不太合適。”
“為何?”
“奴婢雖和蕭將軍是兄妹,但不是一房的,父親過世后,母親就帶著我改嫁了。”
“奴婢很小的時侯就沒見過蕭將軍了,聽說他好像先去了石場采石,采了幾年,后來來了長安。”
“母親過世后,奴婢被養父強迫嫁人,可那個人牙齒都沒了,奴婢不愿意。”
李凡聽到這里,嘴角一抽。
牙齒都沒了,得七十了吧?
蕭煙當時才幾歲?
這該死的封建社會啊,雖然他改變了不少,但根深蒂固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
看來他得找個機會,立個新律,把適婚年紀往上提一提。
“所以,奴婢沒有辦法,只能跑,但奴婢爬出來不是讓狼吃了,就是餓死在路邊,最后只能找到我們那兒最大的官,一個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