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唇就被捂住。
“唔!!”溫辭驚呼,掙了掙,但她那點力氣,怎么可能敵得過男人?
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好不容易開了鎖的大門出口漸行漸遠。
淚水模糊了眼眶。
耳邊是男人陰翳的嗓音,“脾氣還挺爆,沒關系,我就喜歡這樣的,不然太沒滋味了,沒有爽感。”
“既然好話你聽不進去,那我不介意來點粗暴的……”
“其實你也該榮幸!我下一次的設計靈感,就從你這兒獲得,設計圖的名字就叫做——”他的手從她雪白的脖頸摩挲過,細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喟嘆出聲,“設計圖的名字就叫做《泉》,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適合這個字眼……”
白皙通透,溫潤如水。
各取一個字,白和水,不就是泉嗎?
多適配!
溫辭聽著,害怕的渾身止不住的發顫,此刻,她一想到剛剛那樣敬仰他,這些年也一直把他視為偶像,就覺得惡心!
她絕望掙扎著。
就在這時。
像是老天爺聽到了她呼救,她手機播出去的緊急電話打通了——
白先生陰翳皺眉。
溫辭眼里閃過一抹光亮,嗚嗚嗚的扯著嘴巴上那只大手,“救命,傅寒聲,救命……”
她手機里第一位緊急電話聯系人是傅寒聲。
她沒辦法了,只能打給他,因為她知道他現在也在這里,說不定就在她附近位置,來得會快一些。
溫辭懷揣希望。
可下一刻,命運就把她推進了深淵里。
躺在地上的手機里,傳來一道輕柔的女聲,“喂,誰啊,怎么不說話?”
熟悉的聲音好似當頭一棒,砸得溫辭恍惚的怔了一瞬。
那聲音化成灰,她都聽得出來。
是何書意!
“怎么不說話啊?”何書意疑惑。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低沉的男聲穿插進來,“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后這樣的情況還會發生嗎?怎么才能有效預防一下?”
“多陪伴病人,讓她保持一個愉悅的心情,這樣對孕婦和孩子都好。”
“知道了,謝謝醫生。”
是陸聞州在詢問醫生,聽得出來的擔憂焦急。
可不擔心嗎?
一聽何書意出事了,話都不說一句,就丟下她去醫院找人了!
電話中斷。
溫辭希望徹底破滅,她目眥欲裂的看著地上那部手機,氣憤得胸腔鈍鈍的疼,痛苦的發出一聲哀鳴……
陸聞州愛著何書意,為什么要把她的緊急聯系人換成他!
他火急火燎的去陪愛人了。
卻堵死了她最后一條路。
白先生見她崩潰的小模樣,呵呵笑了聲,在她耳邊嘲諷了句,“聽到了吧,陸聞州根本不在意你,他只是把你當應付外人的工具!”
“一個廉價的工具……”
這話溫辭曾經聽過無數遍,早被傷得鮮血淋漓。
她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不會再痛了,可再聽到,還是難受的要命。
不過不是因為愛而不得。
而是因為氣憤,無邊無際的氣憤。
就像是走在沙漠中傴僂獨行的人,接受到好心人送來的一瓶水,你心中觸動,可喝下后,才發覺,這瓶水,是催命的毒藥!因為只有你死了,那個人,才能剝去你的血肉來續命!
溫辭絕望閉眼,她身上不住的發冷汗。
為什么。
為什么!
她已經在躲著他了,為什么還是這樣悲慘,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折磨。
溫辭痛苦搖頭,指尖一寸寸抓緊了手包。
這個包是四四方方的盒狀,邊角鑲嵌著瓷實的寶石,這樣的銳利度,雖然不足以砸爛一塊石頭,但足以砸死一個人!
白先生嘲諷的聲音還在繼續,“溫小姐,你不如跟了我,我不會虧待你的,你想想,在我這里,你至少可以完成設計師的夢想,當上頂級設計師,而跟著陸聞州,你能得到什么?羞辱,難堪,綠帽子……說白了,還不如一個妓女體面,那種女人陪了男人還能拿到錢,而你什么也得不到,白白被睡。”
溫辭呼吸顫了顫,捏緊了包,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被寶石割出細密的血珠……
白先生看著她陷入了深深地絕望中,臉上的血色漸漸褪盡,不受控制的變得瘋狂,捏著她下巴想吻下去——
砰!
溫辭眼眸猩紅,猛的抬手,把包一端尖銳的角,對著他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眼眸一瞪,觸碰她的動作頓時僵住。
幾秒后,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溫辭的身體也虛軟的癱倒在了地上,她看著地上那一片血,小臉煞白,渾身上下冷汗直冒,要命的顫栗感幾乎要把她吞噬。
最后,她顫抖著手,傾身過去,探了下男人的鼻息……
……
五分鐘后,溫辭白著臉,指尖緊緊的捏著領口,推門而出,落魄的像個從風月場跑出來的風塵女人。
外人看一眼,就能猜到剛剛里面發生了什么,看過去的眼神都變得鄙夷。
“真是什么人都有。”
“你管那么多干嘛,人家樂意陪男人睡,用身體賣錢。”
“可不,不吃青春飯,等以后誰還下的去嘴?”
“……”
諷刺的聲音難聽極了,溫辭低下頭,咬著發白的唇瓣,悶聲往前走。
但也有理智的人,“衣服破了就是陪男人去了啊?那你穿的這么精致,是不是準備去陪男人了?”
那幾人聽到這話,當即氣得臉色鐵青。
溫辭眼睛有些紅,感謝的看了那女人一眼,抓著衣服快步離開。
走在燈光明亮的長廊。
面前忽然響起一陣匆忙而沉悶的腳步聲。
溫辭下意識抬眸,便猝不及防對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眸。
是傅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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