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心臟尖銳的抽疼了下。
她深吸了口氣,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那些戳她心窩子的話,“何書意,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
何書意再次愣住,滿是費解的看著她。
溫辭同她對視,目光冷漠,“你有什么事直說吧,別賣關子了。”
聞。
何書意像是一個被戳破的氣球,當即就焉了下去,來之前,她信心百倍的以為溫辭聽到這些真相后,會豁然開朗,然后跟陸聞州斷了,去找傅寒聲。
這樣一來,陸聞州或許就不會著急的送她出國了,而她也有機會跟他重新在一起了。
而此時此刻。
溫辭滿不在意的模樣,跟她預料中的結果大相徑庭。
——怎么會這樣?
——他們不是感情很好嗎?
何書意有些頹敗的靠在椅背上,巴掌大的小臉惆悵的皺成了一團,頭頂明亮的白熾燈打在她臉上,如果不是化了妝,她此刻一定狼狽極了。
溫辭見她不吭聲,拎起包便要走,冷然決絕。
見狀。
何書意忙起身制止她,“等等!”
她聲音有些大,頓時惹來了眾人頻頻回首。
溫辭冷冷看她一眼,不想成為別人八卦的對象,重新坐了回去,等她的后話。
她清楚,以何書意的性子,今天要是沒把這件事跟她說完,之后還會再找她。
那不如一次性解決完!
何書意盯著她渾不在意的清冷模樣,不自覺想到自己這幾天都在因為陸聞州要把她送走了而焦慮到重度失眠,渾渾噩噩的不成樣子。
真是諷刺啊。
何書意幽怨皺眉,冷靜一秒后,才坐回了她對面位置。
這次,她沒再虛與委蛇,直接攤開了說,“溫辭,陸聞州要把我送走了,你知道吧?”
陸聞州要把何書意送走?
溫辭眼神錯愕。
驀然間,她想到了那天晚上李夫人給她發來的消息,說那個珠寶原石項目因為一些事情,要推遲了,而原因,她料到了是陸聞州舍不得拋棄何書意母子。
而如今。
陸聞州竟然真舍得了?
溫辭笑了,冷眸看向她,“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何書意被她嘲諷的語氣刺到,心中訝異了一瞬,她屬實沒想到,溫辭竟然變了這么多,沒以前那么好拿捏了……
不過。
也無傷大雅。
何書意扯了下唇角,沒跟她廢話,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張五千萬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那邊,語氣蠻認真的說,“溫辭,我知道你深愛傅寒聲,除了他,心里已經容不下別人了,那既然這樣,你不如跟陸聞州斷了,離開這里,給別人一次機會。”
溫辭聽著,只覺得可笑的很。
她一個小三,哪來的臉跟她說這樣的話?
“這五千萬是我全部積蓄,你收了。”何書意把那張支票推到她手邊,低微的聲音里,幾乎透著祈求,“我們都各退一步,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對大家都好?
是對他們好吧!
“何書意,你絕對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小三!”
溫辭譏笑。
何書意面露難堪,但還是故作鎮定的說,“溫辭,我知道你討厭我,你怎么說我,我都接受。但我剛剛說的是實話啊,你不愛陸聞州了,跟他繼續糾纏下去,也只會心累,那不如分開,給別人機會!如果你覺得我跟他在一起是為了圖他的財產,那我可以和你簽合同,他的錢,她一毛都不會要,將來我的孩子,也不會繼承他的財產!”
溫辭越聽越好笑,已經懶得跟她掰扯了,“何書意,裝什么圣女呢?他當初要是一個窮光蛋,你會心甘情愿的陪他睡?”
聞,何書意故作鎮定的臉上,徹底垮了,臉色難看的厲害。
“溫辭,諷刺我,會讓你很開心是吧?”何書意捏緊了手,冷聲提醒她。
她知道,在溫辭眼里,她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撈女,她解釋不清的!
她沒經歷過她的生活,當然不會明白她的心意!
“呵。”溫辭諷笑了聲,拂袖看了眼時間,不早了,她冷然抬眸,最后同她說了句,“何書意,少說這些風涼話。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她當然知道跟陸聞州糾纏下去,只會心累。
她也想走!
可她走得了嗎?!
不說那份離婚協議書把她拿捏的死死的,就說陸聞州,他現在把她看得太緊,她但凡有點小動作,或者表現出離開他的意思,他都要發瘋!
越想,溫辭胸口越是發堵。
她沒再跟她廢話。
說完,拎起包就走。
何書意被她的氣勢震懾的呆滯了幾秒,反應過來后,又拿起桌子上那張支票,厚著臉皮追上去,攔在她面前,“溫辭,你等等!”
“之前的事,你有怨氣,就報復回來,我通通接受,”何書意苦笑了聲,態度可謂是低聲下氣,“但這件事,你可不可以認真考慮一下,我真的不想離開……”
溫辭小臉冷淡,看著她這副哀聲求情的模樣,眼里絲毫同情都沒有,只覺得礙眼得很!
她漂亮的唇微微張合,正要說什么時。
咖啡廳外的停車位忽然停下一輛貴氣的賓利歐陸。
是陸聞州的車。
見此,何書意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下去。
溫辭把她臉上的驚慌不安看在眼里,忍不住諷笑出聲。
真是有意思!
剛剛面對她的時候,她頂著一副愛死愛活、想讓她幫忙求情的癡情樣!
如今,她要找的正主來了,怎么就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