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傅寒聲走出大樓后,余光看到什么,腳步微頓。
他側眸,朝不遠處那一排綠植看去。
那兒,恰好掠過一抹黑影。
傅寒聲眼眸暗了暗,不動聲色地走了。
與此同時,綠植后。
黑衣男人見傅寒聲離開了,這才從兜里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老爺子,傅總剛剛和沈小姐分開了,沈小姐沒跟著。傅總讓保鏢陪著她,看樣子,傅總應該是要去公司。
傅家老宅。
看完消息,傅老爺子端起茶喝了一口,若有所思。
隨后,他問管家,“這件事你怎么看,覺得寒聲是在騙我,還是認真的?”
管家幫她續上茶,思忖了后,斟酌開口,“我覺得,寒聲應該是認真的。他是您帶大的,您還不了解他的性子嗎?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沒有人管得住他。”
“就好比剛剛,寒聲一開始拒絕了您讓他帶著沈小姐去溫泉村,但后來還是接受了,這說明,他多少還是在意的,只不過現在還沒那么在意,這很正常,寒聲和沈小姐雖然是青梅竹馬,但兩人這幾年幾乎沒有交集,關系難免會生硬一些。”
老爺子聽著,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傅寒聲要是直接同意了,倒還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呢。
可。
想到什么,老爺子銳利的瞇起眼,“或許吧,傅寒聲對明月有心意,但,那個姓溫的女人,一天不離開,就多影響他們一天……”
管家恍然,“老爺子的意思是?”
老爺子看他一眼,“陸聞州不是有個情人嗎?聽說那個情人現在懷孕了,想踩著溫辭上位,那不如就順水推舟,幫她一把。”
管家眉心一跳,意味深長的看向老爺子,不明白這個順水推舟,是要做到哪個程度。
死?
還是半死不活?
又或者,只是懲罰提醒?
老爺子看出他的意思,微微直起身,交代他。
聽完,管家眉心微凝,應下后,下去吩咐人去做。
不一會。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
“進來。”老爺子沉聲。
陳舒曼這才推開門,端著熬好的中藥進來,恭敬的說,“老爺子,該喝藥了。”
她把碗放在他面前的檀木桌上。
“嗯。”老爺子看她一眼,語氣深沉,沒什么情緒的夸她一句,“這些年老二不在,辛苦你了。”
陳舒曼看著他喝下那碗藥,仔細收好,態度柔和的應,“應該的。”
老爺子也不過是敷衍一下,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陳舒曼點頭,端著碗離開了房間,聽話的像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保姆。
……
這邊。
溫辭離開售樓部后,便打車去了一家咖啡廳,她點了一杯美式,在陽光鋪滿的靠窗一角坐下,畫了一下午的稿子。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都會用這樣的方式治愈自己。
午后的陽光漸漸變得昏黃,店里安靜愜意,她上下起伏的心緒,也漸漸平息下來。
直到夕陽西下,外面的天色暗下去,霓虹燈亮起。
她覺得時間不早了,準備收拾東西回去。
一會兒,她跟陸聞州還有一件大事要做。
說曹操曹操到。
她剛保存了畫稿,陸聞州的微信就彈了出來小辭,我到你公司樓下了,你下來吧。
他去接她了?
溫辭短促的怔了一秒,腦袋里隱晦的劃過什么東西。
她目光暗了暗,回復他我不在公司,在咖啡廳畫畫,我發你地址,你過來吧。
正好,跟他說一說正事。
陸聞州:好,等我。
溫辭收起手機,繼續收東西。
這時。
她視線里忽然出現一道淡紫色身影,溫辭怔了怔,就見那抹身影在她對面坐下,笑著問她,“怎么,不認識我了?”
是何書意。
溫辭深吸了口氣,目光掠過她隆起的小腹,看向那張爛在她心里的臉,冷道,“有什么事嗎?”
這算是她正面見人后,她們第一次碰面了。
水火不相容。
溫辭完全不想搭理她,動作不停的收拾著東西。
何書意看出她不待見她,輕扯了下唇角,“溫辭,你不用對我這么大敵意,捫心自問,我這些日子沒招惹你吧。”
“而且,我今天找你,是來幫你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
溫辭嘲弄一笑,懶得跟她廢話。
何書意卻是十分有耐心,她兩只小臂撐著桌子,目光深深凝著她,說,“聽說,你和陸聞州今天在一家火鍋店碰到傅寒聲和沈明月了,還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溫辭面不改色,把桌子上的草稿一一收好,小心夾在文件夾里,全程把她當空氣,沒理會。
何書意目光隨著她手上的動作移動,輕笑了聲,并未被她的冷漠影響,繼續說,“你不知道吧,在你離開后,那家火鍋店的經理就被開了,”她提醒她,“不是陸聞州開的哦。”
轟!
溫辭整理草稿的動作頓住,訝異抬眸。
何書意知道她動搖了,笑了笑,繼續說,“還有啊,火鍋店招牌的酸奶粽子,是特供給未來老板娘的。這個,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吧?”
“哎,我記得,你好像最愛吃甜糯口的了!”何書意佯裝驚訝的看著她。
溫辭皺眉,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文件夾,她心臟不受控制的躁動著,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