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眼平靜了下后,才仰頭看向他,勉強笑著說,“沒事。”
陸聞州眉宇輕挑,見她一如剛剛那樣溫順,便不疑有他,只以為她是累了。
他心疼的按了按她的肩膀,“今晚在晚宴上應酬了不少時間,累了吧,等試戴了手表,我去樓上幫你放水,你泡個澡,好好睡一覺,”頓了下,他又溫聲問她,“餓不餓?我再給她煮點宵夜?”
聽著他溫柔的聲音,溫辭腦海里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浮現出李夫人方才發的那些消息。
這兩種極端割裂聲音和話語放在一起,是多么諷刺。
他一邊關心她,口口聲聲說彌補她,愛她。
又一邊又舍不得推開何書意母子。
呵。
所幸,她也沒對他用真情!
溫辭深吸了口氣,隱忍的推開他的手。
陸聞州手指微頓。
注意到她冷下去的臉色時。
他呼吸頓時像是被人扼住,慌了神,“小辭?”
溫辭努力整理好心情,幾秒后,重新揚起冠冕堂皇的假笑,朝他抬起右手,“不是說要幫我戴表嗎?戴吧。”
他的承諾不值錢,但這塊表卻挺值錢的!就當是她從他這兒收的精神損失費!
迎上姑娘喜悅的笑顏,陸聞州短促一怔,幾秒后,才醒過神,應聲說好,一手激動的從禮盒里拿出手表,一手握住她遞過來的右手,給她小心翼翼戴上。
溫辭的手很好看,五指纖細修長而白皙,佩戴上表,愈發顯得精致漂亮。
“真好看。”陸聞州有些愛不釋手的握著,指腹摩挲著她柔軟的手背,毫不吝嗇的夸贊她。
他已經想好,一會兒再聯系一下品牌方,訂購上新手表。
“好了。”溫辭受不了他的觸碰,剛剛那一會,她已經竭力在忍耐了,她抽出自己的手,離近看了看那塊星河手表。
確實漂亮。
但可惜了……
溫辭眼眸暗了暗,不想傷神,便放下了手,準備起身,“我先上去了。”
“小辭……”陸聞州還想和她待一會,輕按住她肩膀,頓了下,搬出一個話茬問她,“一會兒想吃什么夜宵?”
溫辭躲開他的觸碰,搖了搖頭說,“我回來的時候吃過了,不餓。”其實沒吃,她是不想跟他相處。
“我上去了。”她沖他敷衍一笑,再度起身。
陸聞州張了張口,還想說什么,目光一轉,在她偏過頭時,忽然看到她耳后的一小片紅痕。
他當即皺眉,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允許她動彈,死死地盯著那一處曖昧的紅痕。
都是成年人了,經歷過那檔子事兒,這種印子,一看就是上床或者親吻的時候留下來的。
而這片紅痕的位置還是在耳后這個特殊位置,明顯是在一個特殊體位下留下的!
是誰留下來的?
陸聞州臉色陰沉,腦袋里已經浮現出一個名字。
所以,她剛剛真的在傅寒聲房間里?
所以,他被他們聯合起來耍了?
所以,這些天,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私下里一直跟傅寒聲保持聯系?
……
越想,他心中的暴戾因子越是狂躁。
她怎么能?
怎么可以?
他抓著她手臂的力道不受控制的加重。
“啊!疼!!”
溫辭吃痛驚呼,臉色都白了。
她費力的掙了掙自己的手,可她那點力氣在男人面前,就跟貓撓似的,根本無濟于事。
“陸聞州!”她不知道他忽然又發什么瘋,疼得眼眶都紅了,見他遲遲不松開,她揚起另只手,直接甩在了他臉上,“你放開我!!”
那一巴掌的力道并不重。
卻讓被刺激的理智全無的陸聞州清醒了不少,他回了點神,后知后覺,這件事目前只是他的謬想,沒有證據,他必須理智一點,不能昏了頭質問她欺負她。
陸聞州克制抿唇,下顎愈發冷硬而鋒利。
他幽沉的目光掠過姑娘委屈泛紅的眼眶和被他捏的漲紅的手腕,面上劃過一抹愧色。
聽著她輕輕吸鼻子的聲音。
他小心上前,喉結沙啞的滾了滾,“抱歉,小辭,我……”
忽然。
又注意到她身上某處,他狹長的眼眸驟然陰翳瞇起。
溫辭揉著手腕,心里憋著口氣,正要質問他為什么發瘋,一抬眸,對上那雙陰沉的眼眸時,她喉嚨驀的滯住,不禁后怕的往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