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了。
溫辭迷茫睜開眼,她空洞的的看著天花板,脊背冷汗彌漫,久久沒能回過神,她抬手用手背覆在面龐上,遮蓋住泛紅的眼眶。
——她忘了,她不能生育,哪來的孩子?她跟傅寒聲也分手了,哪來的幸福?
這時。
臥室門忽然被推開。
陸聞州已經收拾好了,穿著一身考究的西裝,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來叫她起床。
溫辭冷靜后,平靜起身,沒理會他,徑自去洗漱穿衣。
只是洗臉的時候,終究是沒忍住落了淚。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前忽而閃過夢里小團子和傅寒聲溫馨的一幕。
她苦澀皺眉。
這樣的日子。
什么時候可以結束?
今晚的晚宴。
她必須讓陸聞州付出代價!
溫辭眼里劃過一抹狠厲。
而被當作空氣忽視了的陸聞州仍站在門口,沒有離開,說實在的,被她冷待,心里不難受那是謊話,但想到一會兒分開后,又要一天見不到她了,就想多跟她待一會兒。
即便被冷著,也沒關系。
至少她是在他身邊的。
溫辭是故意拖延時間,洗漱慢,換衣服慢,目的就是不想跟他共處,而男人偏偏極有耐心,甚至還趁她洗漱收拾的功夫,為她整理好床鋪和散亂的桌子……
溫辭從換衣間出來,看到整潔的臥室,以及正彎腰耐心擦拭著她桌子上擺放著的陶瓷娃娃時,不免錯愕了一瞬。
這要是放在去年,讓堂堂陸總屈尊降貴,為她收拾整理房間,那是癡心妄想……他能早點回家,已經是她的奢侈了。
“收拾好了?”
聽到響動,男人把擦拭好的陶瓷娃娃放回桌子上,直起身,回眸溫柔的看向她,“早餐已經做好了,現在應該溫了,去吃吧。”
溫辭眼眸顫了下,握著浴室門把手的手不自覺收緊了幾分,但她很快便收斂了情緒,悶不做聲的離開臥室,沒管身后看著她、望眼欲穿的人……很冷淡。
如果這世上所有的彌補都能奏效,那曾經受過的那些傷,算什么呢?
溫辭冷冷扯了下唇角,下了樓。
陸聞州站在身后,看她冷漠的背影,無聲攥了下拳,心里說不出來的酸脹。
幾秒后,他才收了神,偏過頭看了眼落地窗前的小桌子上放著的那臺平板,眼眸暗了幾分,似在思忖什么,斟酌過后,才提步離開。
之后,一如往常。
兩人吃過飯后,陸聞州送她去公司。
一天忙碌下來。
時間匆匆而過。
很快就到了晚上。
陸聞州回家接溫辭的時候,溫辭已經收拾好了,正對著落地鏡補口紅,嬌美的身子,在鏡子里一覽無余,身著一身香檳色包臀裙,裙擺細碎的水晶波光粼粼、搖曳生姿,往下,那兩截細白的小腿肚更是抓眼,挺招男人的。
陸聞州推臥室門的動作頓了下,看著眼前美艷的一幕,眸色濃重了幾分,化不開的占有欲。
溫辭聽到動靜,慵懶抬了下瀲滟的眼尾,同男人隔空相望,注意到什么,她涂抹口紅的動作微滯,到底是在一塊十年的人,她太了解他的劣根性了。
可笑的偏執。
溫辭輕笑了聲,慢條斯理的闔上口紅,諷刺的聲音說,“陸聞州,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出去應酬,我可以不去的!”
聽到這話。
陸聞州目光稍頓,再度看向她時,眼底的情緒明顯淡了很多,他低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收拾吧,我在樓下等你。”說完,轉身輕闔上臥室門,走了。
下之意,就是想讓她去應酬!
看吧。
利益在他面前才是最重要的,她溫辭的臉面和尊嚴,算個屁啊!
溫辭指腹捏著口紅管,唇瓣抿的緊緊的,即便已經做好準備清楚陸聞州是這個德行,但還是被惡心了一把。
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