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當犯人嗎?
何書意委屈又難過的搖頭,手牢牢捂著小腹,“陸聞州,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個人!不是工具!!”
“嗚嗚嗚……”
以前,他把她當發泄欲望的工具。可那時候,她愛他,她被做的進醫院,疼的難受不了,又或者消受不了他的那些惡趣味,她還可以在夜里偷偷安慰自己:等一等,等一等他或許就會多憐惜她一些……
如今,他又把她的孩子也當作工具。
孩子可是他的骨肉啊!
是她心頭血。
她無論如何都忍受不了……
“不可以!”恐懼和失望擊潰了她的心理防線,何書意絕望搖頭。
陸聞州古井無波的看著這一切,繼續剛剛的話,“等你生下孩子,我送你出國。”
男人語氣堅決。
何書意脊背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她抱著膝蓋,纖瘦的肩膀也不住的發抖,一雙眼,更是紅的厲害。好一會兒,她不知道從哪偷來的勇氣,硬著頭皮對他說,“我不出國,我要你娶我!!”
“你娶我!!”怕他沒聽到,她又鼓足勇氣重復了一遍。
聞。
陸聞州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蹙眉看著她,他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兒,“何書意,你以為,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兒,算計溫辭,欺負她,讓人綁架她,掉包真貨把贗品送給她……我都不知道嗎?”
何書意身子微僵。
陸聞州危險瞇眸,“你覺得,我之后找到你跟你做交易,是為了什么?”
聽到這話,何書意臉色刷的就白了下去,懷揣在心中的勇氣也隨之消散的一干二凈。
對上男人那雙冷厲的眸時。
她的心又是一沉,仿佛有什么東西撥開云霧,浮現了出來。
——陸聞州靠近她,是為了揪出在她身后幫她的梁煜。
可,她又怎么能承認,“不是,我沒有……”
“呵,你不承認沒關系。”陸聞州看著強裝鎮定的何書意,說,“因為我的人已經問過梁煜了。”
何書意一怔。
陸聞州看著慌張的神色,繼續道,“梁煜說,那些事兒都是他自己要做的,跟你沒關系。”
何書意舒了口氣,短短幾秒的功夫,她的心情像是在坐過山車。
可下一刻。
男人一句話,又把她打進了深淵里,“梁煜死了,跳河死了的。”
轟!
何書意身子一僵,足足過去了一分鐘,她才消化了這句話,可她又不得不裝出跟梁煜毫不相干的模樣,不在意的說,“跟我有什么關系?他既然說了跟我沒關系,那就是沒關系……”
聞。
陸聞州幽邃的眼眸里忽而劃過一抹暗色,他從包里掏出一個素色戒指,扔給她,“梁煜是為了找這個戒指,跳海身亡的。”
說罷。
他沒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了病房。
而身后。
何書意看著床上那枚被主人摩挲的發黃的素戒,不自覺紅了眼眶,想起陸聞州臨走前那句‘梁煜是為了找這個戒指,跳海身亡的’,她喉嚨又克制不住的發出一聲悲戚的嗚咽,下一瞬,她就急忙顫抖的死死捂著嘴巴。
不!
她不能哭。
梁煜氏自愿的。
她沒逼他!
是他傻……
何書意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
可不知怎么,她腦袋里忽然就控制不住的回想起,曾經跟梁煜相處的一幕幕……
起初,她就是看中了他是梁秘書弟弟的身份,才接近他。想靠他接近陸聞州。
最初見他的時候,她裝作不小心摔倒,倒到他身上,當時她已經做好被他罵的準備,沒想到他竟然害羞的紅了耳根,隨后一臉擔心的問她有沒有受傷,她愣了愣,才慢半拍的說沒有,而他還是執拗的送她去了醫院。
她百思不得以解。
明明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他為什么對她那么好。
她明明聽別人說他性子特冷淡……
后來,她才知道,他早就喜歡她了,二十五歲的男人了,家里還存著她的海報。
那時候。
她腦袋里第一個念頭不是驚訝,而是勝券在握。
——這個男人,她算是套牢了。
之后的日子里。
她打著感情的幌子,讓她幫她做事,比如,讓他從他哥梁秘書手里拿走陸聞州要送給溫辭的珠寶,掉包換成贗品。比如,她讓他綁架溫辭,替她懲罰她。比如……
他很聽話。
每次,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會做好。
真傻!
更傻的是,他除了幫她做事,還會做一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比如,每天親自為她做飯送到她劇組。比如,每天雷打不動的接她。比如……
太多太多,多到她數不清。
他就像條赤誠的忠犬,為了她那句虛無縹緲的承諾,一直守在她身邊,難過的時候,她只需要說句軟話,他就妥協了……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呢?
思緒回籠。
何書意看著床上那個素戒,不自覺笑了聲,這個素戒也是她買的,很廉價,幾百塊錢,還沒她一個耳墜值錢呢!
而他,卻把這枚素戒當作寶,甚至,還為了去撈戒指,溺亡在海里。
傻不傻啊。
一枚素戒而已。
而已……
而已!
何書意笑了聲,可笑著笑著,眼眶忽然就紅了,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抬手擦了擦,無濟于事,最后她也懶得擦了,任由淚水流落,捂著唇,無聲的痛哭著。
哭梁煜可悲。
哭自己可悲。
都是被感情困住的人。
她何嘗不是他?
何書意痛哭出聲,那么注重外在形象的人,此刻,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
陸聞州在病房門外,聽到了何書意壓抑的哭聲后,腳步不禁頓了下,他清楚,這件事后,何書意往后大概會安安分分的……
“陸總。”秦助理提著東西走來。
陸聞州恍然回神,目光循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他手里提著的東西時,冷沉的神色才稍稍舒緩,“都買好了。”
秦助理嗯聲,把東西遞給他,“都是按您的吩咐買的。”
“好,辛苦了。”
陸聞州接過,又叮囑他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何書意,便拿著東西離開了,上樓去看溫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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