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吃壞了吧。”
“……”
這邊。
何書意匆匆跑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后,一陣干嘔,最后膽汁都要吐出來了,難受得她身子都在輕輕發抖。
好一會兒。
直到那股難受勁兒過去了,她才漱了口,關了水龍頭,兩手撐著洗手臺,抬眸看向鏡子里的女人——
蒼白憔悴。
化了妝都蓋不住……
跟鬼似的。
何書意咬唇苦笑了聲,不由想起了昨晚。她被送去醫院,打了一針后,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修養,后來陸聞州來了,她以為他是擔心她來看望她的,感動到說不出話來,結果,人家是來質問她的,是來讓她錄澄清視頻的。
呵……
她就說嘛,他怎么可能關心她,也就需要她的時候,他才會想起她,把她當工具來用,床上是,床下也是。
想著,何書意眼眶紅了一圈又一圈,她深呼了一口氣,努力調整好心情,最后,她抬手輕輕撫摸了下肚子,溫聲呢喃,“寶寶別怕,媽媽不會那么容易被打敗的。”
“再等等,不會太久的,一切都會好起來,都會好起來……”
“……”
何書意摩挲著寬松長衫下凸起的肚子,眼里劃過一絲情緒。
稍后。
她簡單補了下妝,才離開洗手間,回了辦公區。
同事們見她回來了,都歇了聲,只是余光偷偷關注著她……
何書聲面色冷沉,視若無睹的徑自往前走,他們議論她的那些話,她剛剛聽到了七七八八。
什么吐了。
什么懷孕。
什么懷了陸總的孩子。
……
她都不置可否,隨他們傳,隨他們議論。
因為這一切。
馬上就要公開了!
何書意扯了下蒼白的唇瓣,從辦公桌上拿起水杯,去茶水間接熱水。
不料,推開門——
她一眼就看到正在咖啡吧臺,跟同事聊天的溫辭。
“陳眠,你昨天戴的那枚蝴蝶胸針在哪兒買的呀,挺好看的,尤其是蝴蝶翅膀邊緣鑲嵌的粉鉆,很別致,簡直設計到我心巴上了。我昨天就想問你來著,后來就忙忘了,今兒看到你才想起了……”
“……”
話音落下。
何書意神色驟變,怔了一秒,她才顫抖著手從兜里取出昨天在停車場撿起來的那枚蝴蝶胸針——
蝴蝶翅膀旁邊鑲嵌著粉鉆。
跟那個女同事口中描述的如出一轍。
顯然,這枚胸針大概就是溫辭的。
那昨晚在停車場偷聽她跟那個男人說話的,一定是她……
驀然間。
何書意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子,臉色刷的就白了下去,她用力握著那枚胸針,掌心幾乎被膈的出血,而她卻像是沒感覺到痛似的,只是惶惶不安的看著不遠處的跟同事聊天的溫辭……
——溫辭那么恨她,這次好不容易逮住了她的把柄,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怎么辦。
怎么辦……
如果她把錄像傳出去了,她就完蛋了!
何書意心頭惴惴,焦灼的左右踱步,忽然想到什么,她眼眸一顫,停下了腳步,轉而緩緩側首,目光陰翳的看向溫辭的背影。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何書意目眥欲裂,輕輕闔上門后,轉身離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