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而在她愣神的下一刻。
男人便重重推開她,沖進了洗手間,急切的朝著何書意走去——
“啊……”
溫辭被推到門板上,后腰直接撞在了門把手。
鉆心的疼。
順著尾椎骨很快遍布全身。
溫辭難受的小臉緊皺,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手撐在后腰,難捱的舒緩著。
一抬眸。
她便看到陸聞州安慰的捧起何書意的臉幫她擦去眼淚,不知道說了句什么,聽到何書意虛弱的嗯了一聲,他一個打橫把人小心翼翼抱進懷里。
而她。
卻是腰痛連直起腰身都直不起來,更別說站起來了。
溫辭忍不住紅了眼眶,她崩潰的四處看了一眼,卻找不著一個趁手的東西,不然,她一定狠狠砸在他們身上。
“陸聞州!”
她忍無可忍,嘶啞著聲音喊道。
下一刻。
男人抱著何書意轉過身出走的時候,眼神直直的對上她的,目光冰冷而鋒利。
溫辭驀的恍惚了一瞬。
這個眼神她太熟悉了……
從前。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哪怕被推了一下,他都要護犢子似的,站在她身前,冷聲提醒那人,隨后回頭溫柔的問她沒事吧,當時她站在他挺闊的身前,沒好意思說話,其實心里溫暖的要命……
如今。
依舊是四目相對。
可他望著她,卻什么都變了……
溫辭蒼白的張了張嘴。
還沒來得及說話。
便聽到男人冷聲叫來保鏢,“讓她在這里面待一晚上,任何人都不準被她開門!”
轟!
溫辭身形一晃,那一刻,她只覺得耳邊嗡鳴,恍惚到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讓她在這兒待一晚上?
為了給何書意報仇?
“憑什么?是她先招惹我的!”溫辭只覺得目眥欲裂,氣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她艱難的撐著地面想站起來,卻腰痛難耐,每動一下,那兒就疼的要命。
而面對她的歇斯底里,陸聞州就顯得古井無波。
他壓根不是在跟她商量。
他甚至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便抱著何書意離開了。
留給她的。
只有一道冷冰冰的背影……
每次都是這樣。
這個男人好像真的沒有心。
溫辭雙目通紅,艱難的吞咽了下喉嚨里漫上的血腥氣,對著他的背影喊,“陸聞州——”
話音未落。
何書意便給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神,后者當即便上前捂住溫辭的嘴,不論她如何掙扎,一股腦把她扔進了洗手間里。
“嗚嗚嗚!!”溫辭拼命掙扎著,可她那點力氣,哪能敵得過一個成年男人。
她眼眶熱厲害,卻被捂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眼睜睜陸聞州抱著何書意離開,而何書意則是小鳥依人的摟著男人的脖頸,雙目含淚,委屈的說,“聞州哥,我好疼……”
男人安慰的拍了拍她腦袋,“別怕,送你去醫院。”
“……”
兩人消失在廊道盡頭。
溫辭也被拖拽進了廁所里。
保鏢完事兒后,看到她如此狼狽,忍不住提醒她,“何書意可是我們陸總的心肝寶貝,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你偏偏招惹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啊,就好好在這兒待一晚上吧,受了苦,以后就長點記性吧。”
“……”
提醒完,保鏢便走了。
心肝寶貝……
溫辭聽著,痛苦閉上眼,滾燙的淚終于忍不住滑落下來……
眼前變得朦朧。
她忽然就克制不住的想起,畢業那年,他力排眾議,不顧一切的要跟她結婚,陸夫人怎么勸他都不聽,被氣得不輕,于是就偷偷約到她,把她關在一個黑漆漆的房子里。
那個房子也是這么冰冷……
他知道她被陸夫人帶走后,發了瘋的找過來,也是抱著她離開,那晚,他差點跟陸夫人鬧決裂。
誰能想到。
幾年后的今天。
會變成這樣……
溫辭輕輕吸著氣。
忽然。
洗手間的門啪嗒一聲打開了,吱呀吱呀的敞開。
然而門口卻空無一人。
溫辭愣了一秒,心中霎時思緒紛亂,但她不想再想那么多,等腰沒那么難受了,緩過那股疼勁兒,便撐著地面起身,扶著墻離開了廁所。
每走一步都很痛,不止是腰上的痛,是心上的痛,是尊嚴的痛……
溫辭深呼了口氣,眼尾透著薄薄的猩紅,她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
走出大門。
工作員人大老遠看到她慢吞吞走出來,一打眼看過去,她整個人像是個提線木偶。
她匆忙走近扶著她,“陳小姐,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好差……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溫辭心暖了一瞬,隨之而來的,便是綿延不斷的苦澀。
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都對她存著善心。
而她曾經深愛的男人。
對她只有無盡的傷害和絕情……
“不用了,謝謝你。”溫辭壓著眼尾的澀意,沖她溫婉一笑,“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腰疼她已經習慣了。
這傷是早年前受的,那時候陸聞州還不是陸總,頂多就是個小陸,她陪他去出差跟合作商見面,視察廠子的時候,有個物件發生故障掉了下來,她下意識推開他,卻沒顧上自己,砸到了腰。
后來去醫院檢查也遲了,落下了病根。
這些年一到下雨天就難受。
早的時候,陸聞州還關心她,帶著她一次次的復查。
后來有了何書意,他早就忘了這么回事兒,每次疼的厲害,她都是一個人去醫院,該吃什么藥,該怎么復健,她都倒背如流、信手拈來了。
壓根不用去醫院。
溫辭苦笑了聲,莫名想到剛剛,陸聞州抱著何書意去醫院倒是挺急的。
呵……
“啊……那我扶你去休息一下吧……”工作人員扶著溫辭的手臂,帶著她坐在椅子上,“陳小姐,那你這樣,一會兒還能去晚上的慶祝宴嗎?”
溫辭一怔,這才想到確實有這么回事兒,“去,我沒大礙的。”
她必須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