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復了句:沒事。
你現在在哪兒,是陳老師那邊的事兒嗎?需不需要我過去。
溫辭?
……
消息發出后。
便石沉大海。
傅寒聲暗自咬了咬牙關,心里說不出的沉悶,退出微信后,他把手機還給了朋友,“謝謝,有時間請你喝酒。”
“多大點事兒,”朋友笑了聲,“我就是好奇,跟你聊天的,是不是你女朋友啊?頭一次見你對外人這么有耐心。”
傅寒聲微頓,不想透露太多私人信息,而且,溫辭現在的身份比較敏感,不好跟外人說,便模棱兩可的應了句,“我還有點事兒,回頭找你。”
他拍了拍他肩膀,拎起藥袋子,走了。
朋友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不禁咋舌。
……
“剛剛我好像看到陳眠了,就前幾天公開的那個新人設計師,陳老師學生……”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想讓她給我簽個名呢,但看到她正在打電話,就沒好意思打擾。”
護士臺,兩個值班的護士低聲聊著。
傅寒聲恰好路過,聽到陳眠兩個字眼,驀的停下腳步,朝護士臺走過去。
“本想著,等她接完電話我再過去,誰成想,她接完電話就走了……”
護士喋喋不休的說著。
“噓噓噓!!”朋友看到傅寒聲走來,戳了她一下,提醒她快閉嘴。
隨后,轉頭看向傅寒聲,看清男人的長相時,她心尖兒輕輕一蕩,抿唇問道,“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嗎?”
傅寒聲看了剛剛說話的那個護士一眼,有些急切的問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剛剛聽到,你看到陳眠了?”
“對。”
護士錯愕點頭,聽著男人冷沉的聲音,不知為何有點緊張。
傅寒聲:“我是她朋友,你有沒有看到,她現去哪?我打不通她電話……有些著急。”
頂著男人深沉的目光,護士不自覺地說出實話,“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但我剛剛聽到她打電話了,說什么療養院,還有什么陸先生……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陸先生?
乍然聽到這幾個字眼,傅寒聲滿腹的焦灼擔心,霎時像是被人潑了冷水一般,冷的透徹。
原來。
她口中的有急事兒。
就是去找陸聞州啊……
“先生?”護士狐疑。
傅寒聲斂了斂神,低聲說了句謝謝,落寞轉身離開,渾身上下仿佛都裹脅著一層戾氣,他閉了閉眼,試圖不去想她,不去想護士說的那些話……可腦袋里她欺騙他的話術揮之不去似的浮現著。
就跟刀子似的,戳他的心窩。
他就這么不值得她信任嗎?
這些日子。
他知道她敏感,事事都小心翼翼,琢磨著她的情緒做事,想讓她開心一點……
他以為她至少能對他有一絲絲的信任。
然而現實卻給了他狠狠一巴掌。
傅寒聲闊步離開,他看了眼手里提著的藥袋,只覺得心寒,這些年,他還是頭一次這么關心備至的對一個人……可到頭來卻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場。
方遠來的時候,就看到正陰郁站在吸煙室抽煙的傅寒聲,男人周身仿佛裹脅了一層寒意,遠遠看去,便讓人望而生畏。
方遠心驚,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傅總,剛得到消息,溫小姐去了她奶奶所在的療養院,”他汗顏的觀察著男人的神色,艱難的吐出一句,“陸、陸聞州也在……”
傅寒聲面上陰晴不定,讓人看不出喜怒,平淡無波的抽著煙。
越是這樣,就越是讓人心慌。
方遠脊背都冒冷汗,見男人遲遲不語,他猶豫了下,忐忑開口,“傅總,陸聞州大概是知道溫小姐奶奶所在的療養院,八成是知道溫小姐假死的事兒了,他們要是碰面了,那豈不是……”
“關我什么事?”
傅寒聲冷眸看了他一眼,低沉開口,燃在指尖的煙頭忽明忽滅。
聞。
方遠詫異了一瞬,他表情錯愕,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可看到男人冷漠的神色,才漸漸回神……
可,傅寒聲不是關心溫辭嗎?
上次聽到溫辭進了警察局,他連公司的利益都不顧了,跟張家人硬剛。
如今。
他們好不容易在一塊了,怎么……
方遠吞咽了下喉嚨,“傅總……”
“那是她事兒,我管得著嗎?”傅寒聲聲音沙啞,目光看向遠處,似是自嘲,似是怨懟,扯起唇角,“我是她誰啊……”
不管他怎么討好她,怎么關心她……到頭來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得不到。
她總是那么排斥他。
再滾燙的水,也有放涼的時候……
方遠啞然,低頭不敢說話。
傅寒聲捻了煙頭,扔進垃圾桶里,頓了下,他看向桌子上放著的藥袋子,眸色一暗,順帶也扔進了垃圾桶里,隨后撈起一旁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
臨走前,冷聲說了句,“以后,別再跟我說她的事兒。”
“她要去找陸聞州,跟他怎么說,就讓她去吧……”
“……”
方遠心驚,看了眼被扔進垃圾桶里的藥袋子,忍不住嘆息了聲。
他在傅寒聲身邊多年,最清楚老板的性子,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如今是頭一次看到他追一個姑娘,用呵護備至來形容都不為過。
那會兒得知溫辭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找何書意和陸聞州。
他著急的推了一個重要的洽談,一邊打電話交代主辦方,一邊片刻不停的開車去找她。
可最后。
卻是換來了這樣一個結果。
這次。
溫辭真的傷到傅寒聲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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