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沒注意到,悶在他懷里的人,唇角勾起的那一抹狡黠。
何書意一手偷偷從兜里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眼里迸射著急不可耐的暗芒……
溫辭爸爸不是來了嗎。
她正好給他準備一份驚喜。
希望他不是個縮頭烏龜,跟溫辭似的唯唯諾諾……
他最好大鬧一場!
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兒。
那樣,陸聞州就可以跟溫辭離婚了!
……
與此同時。
溫辭帶著溫父回到病房,讓他坐下等等,她去沏壺茶。
“別麻煩了,這么晚了,多累啊。”溫父叫住她,滿眼都是心疼她受累。
溫辭腳步一頓,望向溫父心疼的眼神時,不由自主的想,如果換做陸聞州,多晚都會讓她去沏茶招待人。
她喉嚨發苦,勉強笑著說,“沒事,不累,我馬上就回來……”
溫父嘆了口氣,無可奈何。
門輕輕闔上,病房瞬間里安靜的落針可聞。
溫父目光在房間里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凌亂的桌子上,下意識走過去幫忙整理,不然一會兒又是溫辭的活兒。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乍然響了起來。
是溫辭的手機,在上衣兜里嗡嗡嗡震動著。
溫父動作一頓,狐疑了瞬,走過去從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機。
是個陌生電話。
一時間,心底里仿佛有個聲音在不停叫囂,他蹙了蹙眉,猶豫下,還是接通了。
對面傳來一道女聲。
是何書意。
聲音很是嬌媚的說,“聞州,你幫我上藥……”
溫父眸色驟冷,倏然握緊了手機。
這時,溫辭恰好端著茶壺走進來,“爸——”
看到溫父在接電話,臉色也相當難看。
她唇角的笑意驀的僵住,心頭重重一跳。
“爸爸!”
溫辭面色蒼白,慌忙放下茶壺,去搶手機。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時,她眼前都發黑。
真是何書意!
她究竟要干什么!
她剛剛都說了些什么……
越想,溫辭越心慌,故作鎮定的說,“是工作電話吧?”
溫父眸色晦暗,聲音沉沉說了句,“什么工作電話,會說起陸聞州。”
溫辭心頭一悸,臉色越發慘白,不安的捏緊指尖。
“小辭……”溫父走到她面前,面色凝重,難得逼問她,“你跟我說實話,陸聞州,是不是欺負你了?”
溫辭蒼白張口。
溫父又一句直擊心靈的話砸在她心頭,“打電話的人是個女人,她說,讓陸聞州給她擦藥……”
“你別跟我說,這是工作電話,或者糊弄我說是廣告推銷那些。”
“她都知道陸聞州的名字!”
轟!
溫辭一顆心都沉進了谷底里,心神恍惚,喉嚨里像是堵了塊石頭,疼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父凝著她,目光愈發深沉,“他是不是……”出軌了。
“那是他表妹!”
溫辭抬眸,忽然開口。
溫父皺眉。
溫辭故作鎮定,“當時結婚宴的時候,你也知道,他有個表妹,自小就纏著他,前幾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她受傷了,每天都鬧著要讓聞州給她上藥,聞州懶得搭理她,直接把她拉黑了,心煩。”
溫辭心頭惴惴。
她現在只能賭何書意沒說那么多。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溫父聽完,愣了愣,記憶里,陸聞州確實有那么個黏他的表妹。
而剛剛。
電話里那個女人也確實說是要讓陸聞州給她上藥。
“爸,你別操心了,我跟聞州挺好的。”她佯裝鎮定的從抽屜里找出感冒藥,又倒了杯水,遞給他,“您先喝藥,休息一會,聞州處理完工作就回來了……”
然而她話未說完。
溫父就把手機遞給她,不容置喙的說,“你現在給他那個表妹回一個電話,讓她以后都別打擾了,陸聞州不是從前沒結婚的時候,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要避嫌的。”
他壓根沒相信她說的那些話。
溫辭握著水壺的手一抖,險些沒拿穩,心驚膽戰的看著溫父遞來的手機。
“打吧。”
眨眼間,溫父已經回撥了電話。
嘟嘟嘟的機械電流聲,好似尖銳的錐子,敲擊著她的耳膜。
溫辭臉色白了白,六神無主,一時間,無數個想法從腦海里劃過,可她卻抓不到一個……
如果何書意說出些什么,該怎么辦?
如果她跟路聞州的事情暴露,該怎么辦?
如果……
溫辭蒼白抿唇,心里清楚,那個結果絕不是溫父和奶奶能承受得起的。
手機還在震鈴。
溫父看著她逃避的模樣,面色沉了沉,低聲催促她,“把手機拿著。”
溫辭恍然回過神,看到溫父遞來的手機,手都發抖,顫巍巍的去接。
就在這時。
電話掛斷了。
溫辭目光一顫,懸在空中的心好似一瞬間就落在了平地上。
她急忙對溫父說,“現在都是十點多了,人家可能已經睡了。”
“打電話太打擾人家了,您要是不信的話,明天我帶你親自過去。”
“……”
溫父眉宇微蹙,側首看了眼桌上的電子表,確實有點晚了。
思索了下,他對溫辭說,“那你回頭一定要跟他表妹好好說一下這件事。”
溫辭喉嚨發苦,輕嗯了聲。
這時,握在手里的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
溫辭脊背猛的一僵。
溫父狐疑的目光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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