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壓抑。
溫辭沒拿那枚糖果,拿起桌上的筆留下句:今天麻煩傅總了,我銘記在心,之后一定好好感謝你。
……
放下筆,她起身匆匆離開換衣室。
傅寒聲才從隔間出來,衣冠楚楚,領帶一絲不茍系好,矜貴自持,全然沒了剛剛那股放浪形骸。
剛剛之所以沒出來,是怕她覺得不自在。
也不想聽她張口閉口的道謝。
注意桌上那顆糖依舊紋絲不動放在那。
傅寒聲臉色沉了沉,整理袖口的動作一頓,眼里一閃而過的嘲弄,笑自己。
他隱約記得前兩年的慈善拍賣會上,也是這個時候,他看到陸聞州陪她一起來,喂她吃過這種糖。
她當時笑的那么開心,眉眼彎彎。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如今她沒收他送的這顆糖,大概是覺得送的人不一樣吧。
一個是愛人。
一個,是陌生人……
傅寒聲苦笑,走過去拾起那顆糖果,不經意的看到便利貼上寫的字。
謝謝你的糖果。下次我來找你的時候,我再問你要。
娟秀的字體映在視線里。
傅寒聲目光不自覺放軟,莫名的,壓在心里的那股煩悶,就這么煙消云散了。
他輕勾了下唇角。
下次,真是個美好的詞。
這一刻,他心知是萬劫不復的火海,還是跳了。
義無反顧。
……
溫辭匆匆趕到樓上。
為了不讓陸聞州懷疑,她刻意走遠,等著他來接她。
沒一會。
她就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出現在夜色里,四處張望,可能是因為著急,他低頭給她發消息。
溫辭目光一顫。
明明是一個溫暖的場面,在以前許許多多的日夜里,陸聞州經常這樣等她,她晚回來十幾分鐘,他都擔心的要命。
朋友說,“陸聞州簡直把你當眼珠子看呢!”
當時,她一笑而過,可心里是真的甜蜜。
那時候,她從沒想過這樣的甜蜜,有一天會變得一地雞毛。
苦不堪。
溫辭眼里的光漸漸熄滅,抬手朝那邊揮了揮手,“陸聞州,我在這兒呢!”
聽到聲音,男人幾乎是立刻朝她走來,臉上肉眼可見的擔心,用力把她抱進懷里,那股勁兒,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里。
卻讓溫辭心澀的泛苦水。
他抵在她發頂,嗓音低啞,“消息也不回,半天沒找到你,擔心死我了。”
“下不為例,知道嗎?”
溫辭睫毛輕輕搭在眼皮上,輕輕推開他,“沒看到消息。”
至于以后。
他們哪來的以后?
陸聞州注意到姑娘情緒不對,心疼的厲害,他握著她垂在身側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下,剛要說些什么。
呼吸倏的一窒。
他凝眉看著他白皙的手,眼里暗潮洶涌。
溫辭被掐疼了,皺眉掙了掙,不知道陸聞州是怎么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進去吧……”
陸聞州回過神看向她,目光不著痕跡上下打量了一遭,心更沉了。
溫辭常用的香水、洗發水、沐浴露……都是山茶花味的。
這股味道幾乎刻進了他骨頭里。
而此刻,她身上的味道是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微苦,深沉。
跟傅寒聲換衣室里的味道很像。
說明,她去過那間休息室,不然,怎么可能會染上呢?
想到這兒一點,陸聞州不由攥了攥掌心。
斂了斂神,他握緊溫辭的手,溫和一笑,“走吧。”
溫辭顯然不知道男人心里想的什么,
她只想著一會兒慈善拍賣會能快點結束。
她一分鐘都不想跟他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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