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個諾是什么……遠離她,不打擾她,可這跟離了婚有什么區別?
他側臉緊繃,定定看著她,眼神受傷,有幾分央求的意思。
溫辭目光疏冷,可笑剛剛面對那么多記者謾罵、被何書意潑臟水時,她央求他,他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有替她說……
她笑了下,冷道,“不答應是嗎?”
陸聞州心頭一緊,慌忙握緊她的手,“我答應!這些天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打擾你……只是十幾天后我們結婚紀念日,你得見我……”
溫辭眸光一顫,心里呵笑,那時候他收到的只會是她的死亡通知書!還有醫院送過去的尸檢報告!
“好。”
陸聞州露出一抹笑,想著,給彼此一點時間也好,正好讓他把何書意的事處理了,跟她好好重新開始。
再者,這姑娘性子執拗,他真的怕溫辭這輩子都不愿意見他了……
那樣他會崩潰的。
“慈善拍賣會要開始了,你是參賽人員,我陪你下去準備一下吧。”
陸聞州斂了神,拉著她的手往電梯間走。
溫辭細眉微蹙,壓根掙不開,想著最后一次了,索性由著他了。
這時,迎面走來一道身影。
是傅寒聲。
傅寒聲看到兩人牽手站在一塊,腳步一頓,眼里一閃而過的暗色。
薄唇緊抿,他沉眸看了眼陸聞州,欲笑不笑,“陸總也在啊,是陪溫辭參加一會兒的慈善拍賣會嗎?”
他稱呼溫辭,而不是陸夫人。
陸聞州面色陰沉的厲害。
傅寒聲雖沒多說,可這話里暗暗的譏誚他聽得出來,諷刺他被人牽著鼻子走,不信任自己老婆。
越想,心里越擰巴。
他皮笑肉不笑,“這是我和我夫人的私事,就不方便跟傅總透露了。”
我夫人。
傅寒聲目光閃爍了下,面色沉冷。
氣氛僵硬,一時間,逼仄的廊道仿佛變得劍拔弩張。
溫辭夾在中間,屬實有些不自在。
她勉強露出一抹笑,“傅總……”
說著,她手肘頂了下巋然不動的陸聞州,示意他打招呼。
傅寒聲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里,瞇了下眸,眼里一片暗色。
陸聞州心情莫名好了些,愉悅握緊溫辭的手,
這才笑著說,“上次在療養院那邊比較匆忙,沒來得及好好感謝傅總,如果沒有你,老太太肯定要出事了。”
“今天我夫人來見你,如果有照顧不周,還請擔待,她被我寵壞了。”
“改天我一定登門道謝。”
溫辭咬著下唇,垂眸掩飾著。
傅寒聲把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以為她是害羞了……
“感謝就不必了。”傅寒聲不動聲色收回視線,面色冷硬,“如果那天換做是別人,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幫忙。”
“那怎么行。”陸聞州笑,牽著溫辭的手揉捏了下,“小辭心里記掛這件事,一天沒處理好,她心里難安,我可舍不得。”
當著外人的面親昵,溫辭不自在的紅了臉,羞赧又氣憤。
她戳了下他脊背,提醒他夠了。
陸聞州輕笑了下,眼神寵溺的緊。
兩人就像小情侶間打情罵俏,好不恩愛。
卻莫名刺眼。
傅寒聲眸色微沉,冷聲說,“如果我沒記錯,這已經是陸總第二次說要感謝我,與其想著這樣,不如花時間多陪陪老婆和家人,保護好她們。”
陸聞州明顯聽出這話里的諷意,唇角的笑意微僵,隔空冷冷對上傅寒聲的眸。
溫辭也是一愣。
記憶里傅寒聲從來都是溫潤有禮、冷靜自持,好像沒什么東西能讓牽動他的情緒。
今天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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