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瀾說完,轉頭就走,留下白芍,驚愣在原地。
都不用找大夫給甘草看看嗎?
都不用確認一下她到底是死是活嗎?
甘草有這樣凄慘的下場,難道不是因為孟云瀾故意給她取了個“海棠”的名字嗎?
白芍臉色一點一點的白了下去,她彎下腰,努力把甘草扶起來,背到了自已身上。
剛才,她還故意不提醒甘草吉祥的身份,任由她趾高氣揚的挑釁吉祥。
可現在,她卻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凄涼。
有朝一日,等她沒有了任何價值之后,也會像甘草一樣,被孟云瀾像扔垃圾一樣扔掉吧!
如果想避免這種悲慘的命運,似乎只有一條路了。
“咳……白,白芍……”
背上,甘草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我不想死,求你,求你給我找個大夫,我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真的……他們打我的時候,沒下死手,我可以活,別把我扔到亂葬崗……”
白芍聽她還能說這么長一串話,就知道顧千寒的人確實沒下死手,不然她這會兒早已經開始吐血了。
沒吐血,意識也清醒,耳朵也很好使,證明沒受內傷,沒有性命之憂。
“行了,你別說話了,我先把你帶回廂房去,等稟明了少夫人之后,再給你請大夫。”
“多謝,多謝你,白芍,回頭等我好了,我請你吃酒。”
白芍沒吭聲,她愿意冒著惹孟云瀾不快的風險救甘草,也不是有多好心,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已。
畢竟如果甘草真死了,孟云瀾身邊可就剩下她一個大丫鬟了,她喪命的風險變得極高。
有甘草在的話,說不定她又能茍活一段日子,畢竟,甘草沒什么腦子,愛出風頭愛逞強,特別適合給孟云瀾做馬前卒。
另一邊,孟云瀾早已經恢復了溫婉從容的模樣,正朝顧夫人的院子走去。
她準備去婆婆那里,告顧千寒和沈晚棠一狀,婆婆向來偏心她和顧千凌,顧千寒一個小叔子,竟然敢當眾打長嫂的丫鬟,這事兒婆婆一定會替她做主的。
但走到半路,孟云瀾卻忽然停住了。
壞了,去不成了!
她這會兒才剛想起來,先前去請安的時候,她把婆婆給得罪了,這會兒去找婆婆替她做主,豈不是打自已的臉?
剛才太生氣了,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心里把沈晚棠罵了個狗血淋頭,要不是沈晚棠,她怎么可能得罪婆婆,又怎么可能跟顧千寒的關系變得如此惡劣!好好的日子,全被沈晚棠給毀了!
“真是個喪門星!”
她正在那里暗自惱怒著,一個小廝急匆匆的朝著她跑了過來:“大少夫人,不好了!”
孟云瀾抬起眼皮,訓斥他:“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你沒學過規矩?”
小廝一腦門兒的汗,擦都不敢擦:“是,大少夫人教訓的是,小的知錯了。”
“行了,沒什么,我也不是想訓斥你,而是我們國公府這樣的人家,下頭的人也得注意行,免得叫人看了笑話,我是為了整個國公府好,也是為了你好,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