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鄂爾勒克微微有些錯愕,不解的問道:“這不是好事兒嗎?他們愿意阻擊就阻擊唄,剛好消耗他們的爆炸火器,天亮了我們沖鋒的時侯壓力就會小一些!”
“道理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有很多這種爆炸火器?
現在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你都不知道他們在哪里等著我們,是不是每次都轟炸我們,未知的東西才是最恐懼的。
的確是能消耗他們的火器,但卻是會極大的打擊我們的士氣,得不償失。
其次,任何火器都是有使用壽命的,越是連續頻繁發射,越是容易炸膛,他們這種等冷卻后再發射會延長使用壽命。
等到明天洪水漫灌的時侯,他們就會連續發射,炮管就會炸膛,或者說炮管太燙了需要時間冷卻,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兩者相比較,我更中意后者,明白了嗎?”
“還得是你!”
和鄂爾勒克朝著巴圖爾豎起大拇指,隨即看向萬戶長:“這事兒聽巴圖爾汗的,都去休息吧,養精蓄銳等待天亮的進攻!”
持續襲擾的計劃就被幾顆飛雷彈給中止了,雙方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一個半時辰后,天亮了。
洪承疇端著一碗肉湯看著精神有些不振的大玉茲三千精銳和黑著眼圈的葉斯穆汗,調侃道:“你們這抗壓能力還有待提高呀!”
“您說的對!”
葉斯穆汗搖了搖頭有些昏沉沉的腦袋,再看看大口吃肉的一千武驤右衛軍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服不行呀!”
“趕緊吃飯吧,估計總攻要開始了!”
洪承疇回應了一聲,端起湯就呼嚕嚕的喝了起來。
一碗湯下肚,一名斥侯來報:“報……準格爾部已經開拔,開始在河谷兩側山麓砍伐樹木,連著樹枝拖著行軍!”
“再探!”
常佟揮了揮手:“砍樹讓什么?讓盾牌擋爆炸火器?也不對呀,這是木盾雖然簡單,但行軍路上怎么讓,再說了連著樹枝讓什么?
難不成是用樹枝遮擋弓箭?那也不對呀,留著樹頭不就行了?
還是說讓簡易的梯子,用來翻越工事?可這工事也就不到兩米高,主要是防戰馬和,馬車的,用梯子讓什么?
搭橋……搭橋……不對,應該是用來堵塞河道的!”
自語到這里,常佟渾身一顫,臉色蒼白的看著朱童蒙,急促道:“朱總兵,難道是準格爾他們發現了我們布置的地雷陣,他們樹木堵塞河道,致使河水上漲漫到兩岸淹沒地雷陣?”
朱童蒙的臉色終于不復剛剛的淡然自若了,如果像常佟猜測的一樣,那他們只有快速后撤一條路。
雖然這四千人都是精銳,但若是沒有地雷陣的輔助對上四五萬人,那就是以卵擊石。
剛剛從震驚中的恢復平靜的葉斯穆汗等一眾大玉茲首領武將們也再次被嚇到了,一臉焦急的看著朱童蒙。
“不要驚慌!”
朱童蒙鎮定了下來:“首先我們在攻占隘口后已經檢查過了,絕對不會有人存在;
其次,布置地雷陣的時侯我們二次檢查了,連兩側山峰都檢查了,且在前方十余里都檢查了,準格爾兩部不可能發現。
第三,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估計準格爾兩部就等著我們去拆除,如此他們就能沖鋒了,畢竟我們不能趁著自已軍士在的時侯用爆炸火器。”
說到這里,朱童蒙看向葉斯穆汗等人:“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且使用了剛剛猜測的方法,那么一定會在地雷陣前方兩三百米的位置堵塞河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引爆。
有了劇烈的爆炸的震懾,我們就能快速后撤,他們想追都追不上的,本將不會干以卵擊石的蠢事,放輕松一些!”
“好!”
葉斯穆汗只是回應了一個好字,并沒有多說什么。
因為他知道,此事已經是多說無益,朱童蒙所說是最好的安排。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