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后,最前面的騎兵沖出了最后的陷阱,發現明軍已經距離鐵甲船不足兩里了。
前方是平坦的平原,騎兵們興奮了,再次恢復了沖鋒前的豪情,但豪情中帶著獰笑和嗜殺之意。
或許是看見扶桑騎兵追了上來,‘圍堵’鐵甲船的大明軍士也跟著撤退的明軍撤退。
鐵甲船前空了出來,鐵甲船上軍士跳躍歡呼著,但實際上都緊緊的抱著從其他鐵甲船上收集來的輕炮。
足足有一百四五十支,此刻都已經是引線、火藥、鉛子全部準備到位了。
其余軍士則是暗中拿著掌心雷。
船上明軍沖下鐵甲船,用碎木板做成了簡易的圍墻,護住了鐵甲船,足足有百米長。
看似是在防御鐵甲船和拉長戰線,實際上則是遮掩輕炮和給一會兒的襲殺爭取時間。
半炷香后,只剩下不足六千人的騎兵沖了過來,在木墻外三十米停住了,個個灰頭土臉,血跡斑斑,幾乎個個掛彩。
戰馬也在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馬蹄在地面不停的刨著。
木質圍墻內在扶桑潛伏了大半年、精通扶桑語錦衣衛用扶桑語大吼著,詢問是哪支隊伍,統帥是誰?給出憑證等等。
怒吼間,木質圍墻后的輕炮的超短引線被點燃,在引線燃燒殆盡的瞬間,木質圍墻瞬間倒塌,手持輕炮的軍士朝著前方急沖。
身后則是手持掌心雷的軍士。
“敵襲!”
“快逃!”
鷹司信房見狀,瞳孔急劇收縮,怒吼了起來。
只是可惜,經過重重陷進沖到這邊,體力基本已經耗盡。
若是剛剛沒有停下,他們還能沖鋒。
可一旦停下,整個人精氣神都變得慵懶了,疲憊之下的身體怎么可能反應的過來。
一百五十多門輕炮的噴射著火光,數以萬計的鉛子將五百米長防線的騎兵籠罩了進去。
一顆顆的掌心雷落到了騎兵前方到后方六七十米處,幾乎籠罩了所有騎兵。
一道道巨響在騎兵隊伍中響起,一朵朵黑煙升騰。
船艙內一名名手持火銃、背著弓箭的軍士沖了出來,沿著河岸朝著兩側跑去,將亂哄哄的騎兵圍在了中間。
火銃發射后,直接將火銃扔到了地上,反手拔出弓箭,一箭接一箭的將羽箭射進混亂的騎兵陣型中。
更遠處剛剛撤退、已經開始登船的大明水師軍士則是調轉方向,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接下來就是短兵接觸的圍殺了。
不得不說,人在生死存亡之際是能爆發出超人的求生意志的。
即便是如此絕境下,雙方依舊是戰斗了近一刻鐘的時間,整個大戰才徹底的結束。
鐵甲船到整個金山山谷之間,遍地的尸體,一汪汪的血液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遠處群山和海面,不見一只水鳥和走獸。
一名名千戶以上武將匯聚了過來,副將蔣先允興奮道:“楊總兵,我們成功了!”
“嗯!”
滿身血腥的楊肇基輕聲回應了一聲,臉上略帶著喜色,而后下達著軍令。
“打掃戰場,清點戰損!”
“將所有活口都集中起來,尤其是剛剛那個領頭的武將,看看死了沒有!”
“反抗的,直接砍了!”
一隊隊的軍士手提戰刀,三三配合,甭管死沒死,先對著胳膊砍一刀再說。
沒動彈的就直接胸口和脖子補一刀,動彈的另一只胳膊也砍一刀,然后抬走。
這一次的戰場清理,足足耗費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太陽偏西,才全部清點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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