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慧尾看出了他的輕蔑,只是她的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面色漠然的問道。
“第五。”
鼠須中年男子倒是認真起來,臉上嘲弄的表情消失。
他心中無比尊敬魔宗大人,所以任何牽扯到魔宗大人的問題,他便認真和尊敬。
“那你便是賀蘭觀山。”
席慧尾看著這名男子顯得有些猥瑣的眉眼,漠然的說道,“在他的弟子里,你的修為應該排第二。”
這名鼠須男子的確是賀蘭觀山。
他微微一怔,眉頭卻是不由得微微蹙起。
修為是一回事,情報通達到這種程度,卻無疑也是一種本事。
這名女修應該便是魔宗的那名宿敵,只是想不到竟然會得南朝皇帝的信任,棲居在南天院中。
她離開北魏已經是很多年前的舊事,然而對魔宗大人座下的弟子修為都這么了解,便只能說明她這些年一直在靜心準備著。
“如此說來,以餌來釣長公主,也是你的手筆?”賀蘭觀山鄭重了些。對于這種極為了解他師門的敵人,尤其連現在都很了解的敵人,他必須謹慎。
席慧尾點了點頭,她沒有否認。
“只是像你這樣的人物,又如何配和魔宗大人爭鋒?”
賀蘭觀山心中莫名的憤怒起來。
這是魔宗大人廢了許多心血謀劃的大局,卻被面前這名女子一手破去,最為關鍵的是,他并不覺得這名女子可以成為魔宗大人的敵人。
他身前的空氣直接狂暴起來。
空氣互相擠壓,甚至瞬間發出浪濤般的轟鳴。
一道劍氣在他的身前生成。
他也用劍。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柄無鋒的重劍,但是劍身上也布滿繁花。
這柄劍卷起狂風,無比狂暴的斬向席慧尾的身體。
與此同時,席慧尾身后的地下,泥土和山石以驚人的速度往上奔流而起,也形成了一柄巨大的泥石劍,同樣狂暴的刺向席慧尾的后心。
像他這種已經到達神念境的修行者,可怕不只是因為大量的真元能夠帶來的可怕力量,還在于他的真元和低階修行者相比已經有了根本的改變,還在于他對這些真元的精妙掌控。
這是偷襲,只是就連偷襲都顯得如此堂而皇之,如此的暴戾。
和他的這兩道劍相比,席慧尾的身體顯得太過瘦小和柔弱。
包括懸浮在她身前的這柄飛劍。
只是面對著這樣的兩道劍,她的身體甚至都沒有動。
她身前懸浮著的飛劍也沒有動。
一些肉眼看不見的真元力量,從她身上悄然散發出去,往上空逸去。
接著天空里便多出了一片白色的光芒。
無數琉璃般的晶光,在白色的霧氣里,仿佛流星般墜落。
這些晶光落在賀蘭觀山手中的重劍上,落在了她身后的那道泥石劍上。
賀蘭觀山的重劍急劇的震動著,收回,舞出光幕,擋住所有的晶光,然后他開始后退。
那道泥石劍不斷被晶光穿透,濺起泥浪,然后潰散,如一蓬力盡的浪花,未觸及岸邊便頹然的跌落。
目睹這一幕的元燕心中的震撼無法用語形容。
原來這名女修從空中而來一直在蓄勢。
她雖然落下,然而那條白色的慧尾卻并未消散,卻是依舊停留在空中,等待著她此時的召喚。
當!當!當!.....
山林里響起無比密集的聲音。
這些晶光撞擊在賀蘭觀山的劍影上,發出刺耳的金屬脆鳴聲,令人耳膜都有些刺痛。
席慧尾微微抬頭。
她先守后攻,開始反擊。
停在她身前的飛劍,驟然間消失。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