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湊我越發近了,似是向我躬了身子,語氣亦是恭謹的:“既是殿下之令,女鬼不敢不從。”
我唇邊一翹,總覺得自個這回占了幾分上風,回敬術有所進步。今夜她定是我手下敗將,距離她城門大開,丟盔卸甲不遠了。
我正得意,冷不防她伸手過來,手指撫在我的唇上。
我的唇微抖,心上更是驀地哆嗦了下。
“只想聽我這個鬼故事?”洛神的手指點了點我的唇,低聲道:“殿下這嘴,命令起來,怎地還這般甜。”
我:“……”
“殿下要小心。”洛神輕喃道:“氣勢不到,甜意卻夠,這命令聽到女鬼耳中,只怕女鬼容易以下犯上。”
我心中慌亂,尋思著得感覺再燒一把火,不然臉面何在。
不由抿住了唇,任憑她的指尖在我唇上輕輕掠過,我心尖即便再抖,面上也自巋然不動,道:“你這女鬼,要犯我么?”
“女鬼不要犯你。”洛神的手指微微分開了我的唇縫,道:“女鬼要你。”
我只覺得腦門上沖上一股子熱氣,怕是比那浴池上縈繞的白氣更為渺渺。
“你……你要我也沒用。”我心里癱軟得一塌糊涂,嘴卻還硬著,繃著臉道:“我都說了,今夜只許我動你,你不許動我。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斷然是不……不會更改的。”
很好,新媳婦的第三把火,燒了起來。
“我話未說完,你急什么?”洛神道:“女鬼要你……莫要耽擱,快些放完花瓣,得更衣了。”
我:“……”
我有些氣悶,偏開臉去,不讓她的手指碰我的唇,伸手在那放花瓣的水盆里胡亂抓了一把花瓣,丟入浴池中。反正也沒剩多少,灑在浴池邊上便灑了罷,女鬼這般僭越,我才不讓她繼續幫我。
洛神在我邊上蹲下,未曾再托著我的手臂,只是與我一起放起了花瓣。
很快花瓣灑完了,我站直了身子,在原地猶豫了片刻,自個繼續更起衣來。
洛神瞧見我搬來的那把椅背上掛了外衫的椅子,道:“這般怕那故事里的鬼么?掛衣架也不敢用了。”
我道:“我偏不用掛衣架,我氣死你。”
先前我想氣死她,她卻并不在浴房。
現下她來了,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好,我氣死了。”
我:“……”
她聽上去很有幾分氣定神閑:“身為女鬼,先前我還想不起是因何變為鬼,原是氣死的。”
我氣道:“你就氣死我罷。”
“那不成,你不可氣死,否則你也成女鬼了。”洛神一本正經道:“那些鬼故事里,大多都是女鬼與人之間的故事,若是兩個女鬼的故事,便不算鬼故事了,畢竟鬼故事只嚇人,不嚇鬼。”
“反正你慣會胡說八道。”我自顧自去拆身上的腰帶。
洛神走到我面前,道:“你不是道我方才給長生說的那個鬼故事,里頭那個女鬼指我,那個姑娘是指你么,那姑娘用了掛衣架,你為何不用?若你當真要貼合,聽我這個鬼故事,還是得用上一用。”
我哼一聲:“用便用,我怕你么。”
早先獨自一人瞧見那掛衣架時的緊張已然一掃而空,反倒覺得有趣。我勉強沉了沉面色,繼續在她面前裝出甚有氣勢的模樣,憋著笑,將自個的腰帶花結松了松。
旁的女鬼我怕,她這個女鬼,我歡喜還來不及。
我正要將身上的腰帶拆到最后,洛神卻伸手,按在了我手上,止住了我的動作。
“做……做什么?”我心中一跳。
“你既然要貼合我先前說的鬼故事,將衣衫掛在掛衣架上,那這腰帶拆到此處,也要似那故事里一般,讓它自個掉下來才對。”
我:“……”
不過我已然覺出她話里的別樣意味,只是裝做不知,面頰滾燙道:“腰帶我若不拆,怎……怎會自個掉下來的?”
“那故事里,自是瞧不見的女鬼幫她拆的。”洛神道:“這話不是你說的么?”
我曉得她會這般打算,心底越發躍動得厲害,手指在她手上蹭了蹭,低聲道:“那女鬼……還不動手?”
“好。”她輕聲道。
我按捺住滿腔悸動,等著她手下的動作。
誰知她的身子卻往下低。
我瞧得不是很清楚,但從她身子輪廓的位置來看,她應是單膝跪地,在我面前跪下來。我一時未曾反應過來,她只是幫我拆個腰帶而已,直接站在我跟前,伸手過來便好,為何卻要這般。
很快我便曉得原因了。
她的腦袋挨近了來,我下意識伸出手,模模糊糊之中,手指碰到了她的臉頰。
手往她唇邊移過去,卻愕然發現,她嘴里竟咬著我的腰帶花結,輕輕一扯。
作者有話要說:師師你這里只是聽了個換心肝的鬼故事就害怕,到了現代,你可是要親眼看到無常郎君換頭呢。
師師:“我師清漪今天就是餓死,死外邊,從這里跳下去,也不讓我媳婦今夜動我!”
洛神:“是么?”
夜里過了一段時間。
師師:“……真香。”
女鬼普雷,蒙眼普雷,腰帶普雷,刺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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