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多年的財富積累,竟在一夜之間被席卷一空!
莊秋荷此刻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手指緊緊絞著那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帕子,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子謙,這可如何是好啊?”
本以為占了他人便宜,誰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連自家都被洗劫一空。
還未等他們來得及悲傷,一群官兵便氣勢洶洶地闖進了遠山侯府。
遠山侯府瞬間被包圍起來,他們此行并非為了別的,而是要將侯府中的秦子謙捉拿歸案。
不僅如此,就連莊秋荷和剛進門的孟莞然也難逃一劫,一并被抓進大牢。
孟莞然費盡心機接近秦子謙,無非是想嫁入侯府,盡享榮華富貴,如今富貴沒享到,竟要鋃鐺入獄,她又怎能心甘情愿?
為首的官兵厲聲警告道:“現在我們還能客氣相待,若是你們再負隅頑抗……就不只是抄家這么簡單了!”
“抄家?這是什么意思?”
秦子謙原本以為,他面臨的不過是牢獄之災,未曾料到事情的嚴重程度遠超他的想象。
那份名單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后果將不堪設想,他的腦子里如一團亂麻,想要安慰孟莞然,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面對官兵的拉扯,孟莞然此刻如同被驚弓之鳥,她的尖叫充滿了恐懼,“你們別碰我!別碰我!”
秦子謙不由感到愧疚,“對不起,莞然,讓你剛嫁進來就受苦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官兵涌入侯府,原本寧靜的府邸瞬間變得喧囂起來,四處凌亂,仆人們高聲尖叫。
孟莞然撲進秦子謙的懷里,還有一絲不甘心,不可能啊,這是她千挑萬選高貴侯爺,他怎會陷入如此境地,遭遇抄家的厄運?
幾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如蝗蟲般涌入的官兵,將遠山侯府原本所剩無幾的財物搜刮得干干凈凈。
“這花瓶都要帶走嗎?”
領頭的官兵冷聲回應:“哼,值錢的東西,一個不留!”
原本莊秋荷還有一些莊子和鋪子的地契,她將盒子抱在懷中不肯撒手,這是最后希望了。
誰知這抄家的官兵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搜遍了他們的全身,搜到了盒子之后,官兵一陣冷笑,“你以為藏起來我就找不到了嗎?”
莊秋荷跪在地上,緊緊抓著官兵的衣角苦苦哀求,“求求你們了,不要全部拿走,給我留下一些吧!”
官兵無情的將她踢開,“這是抄家,不是買賣,還可以討價還價!”
這是侯府最后的希望,如今也被搶走充了公,她只覺得心如刀割。
而這些官兵絲毫不顧及他們的感受,甚至將他們身上的華服也盡數扒了下來。
“流放途中,就不必穿如此昂貴的衣物了,免得浪費。”
秦家二小姐秦夢蕊從小便嬌生慣養,如今卻被嚇得哭訴起來,“娘親,兄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他們要如此對待我們,為何我們的東西都要被搶走?”
莊秋荷只能將女兒抱入懷中,生怕她輕舉妄動。
她趁那群官兵忙于其他事務,無暇顧及之際,悄然將荷包藏匿于懷中,銀兩在手,總是多一份保障。
轉眼間,原本繁華的遠山侯府,如狂風卷過,凌亂不堪,家丁四散逃離,哀嚎聲不斷。
秦子謙是怎么也沒料到,原本姜家要獲罪,他還在幸災樂禍,沒想到轉眼之間,這些災禍全部降臨在了他的身上。
他急忙吩咐身邊的小廝,去尋找那些平日里稱兄道弟的朋友。
然而,那些他以為的盟友,此刻卻避之唯恐不及。
他們或閉門謝客,或借口推脫,紛紛與他劃清界限。
秦子謙眼見大勢已去,只能任由官兵將全家關進了陰森森的大牢。
他被關押的牢房,巧之又巧地正對著他昔日老丈人,但姜衍的面前放著美酒佳肴。
當輪到他這邊時,卻是另一番景象,守衛們面無表情地將幾個已經發餿的饅頭扔在地上,端給了他一碗泔水似的湯,氣味讓人作嘔,那食物更是難以下咽。
秦子謙心想,好歹他之前還是個侯爺,便不甘心的問道:“憑什么他就能好酒好菜,我就只能吃這些?”
那守衛嗤之以鼻,嘲諷道:“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我告訴你,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夜色如墨,寂靜的牢獄之中,只有風拂過鐵窗的嗚咽聲。
秦子謙被幾名粗獷的獄卒綁在了冰冷的刑架之上。
一名獄卒手持長鞭,惡狠狠地逼問:“快說!你的那些財物,究竟都藏到哪里去了!”
那長鞭在空中揮舞,發出“嗖嗖”的聲響,仿佛下一秒就會無情地落在秦子謙的身上。
秦子謙嚇得雙腿發抖,欲哭無淚,他也想知道侯府的那些財物到底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真是不知道。”
“不說是吧!”
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然后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身上!
監獄里彌漫著秦子謙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
姜念薇早已先行一步,巧妙布局,鋪陳好了人際的脈絡,使得她在面對突發情況時,能夠從容不迫,應對自如。
正當此時,一名小廝匆匆而至,手中緊握著一封書信,他恭敬地將信件遞至姜念薇手中,隨后便悄然退下。
姜念薇打開一看,信中正是提醒她明日抄家,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這倒是幫了她的大忙,原本按照時間線來說,抄家并不會這么早,或許是因為蝴蝶效應的關系,使得某些事件的進程發生了轉變。
既然如此,姜念薇也不再猶豫,她開始掃蕩家里的各種東西,原先家中值錢的鋪子,莊子,已經被她賣掉了,只留下幾間作為掩護,換的銀票全部被她藏在了空間里面,也不用害怕那些官兵可以搜查到。
然后她開始從廚房清理,將家里原有那些面粉,糧食全部收入了空間之中。
又看到了家中那幾口大鍋,想著以后肯定是會有用處的,路途遙遠,難免需要自己做飯,便將其中一口收入了空間之中。
后院被她清空之后,她又和母親景秋蝶商量了一番。
“母親,方才我得到一則消息,明日陛下便會派人前來抄家。若是尋常人家,此刻恐怕已是手忙腳亂,但幸而我與傅家國公府的千金有所交情,她特地通風報信,告知我這一消息。”
景秋蝶本就因姜衍被抓之事而心情沉重,如今又聞此噩耗,只覺得胸口一陣憋悶,卻又不得不強撐著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那我們應該早做準備。”
“此刻,我已向府上各房傳達了命令,讓他們著手整理各自的行囊。此次遠行,路途漫長而艱辛,所需之物自然繁多,且需時刻留意路上的打點與補給。”
她眼眶微紅,淚珠悄然滑落,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念薇,你心思縝密,考慮得如此周到。銀錢之事,我便交托于你,那些瑣碎的事務,也需你來主持大局。你大哥一心癡迷武藝,對家務之事知之甚少;你二哥雖正直無私,但不懂得世事變通;小妹尚且年幼,無法承擔此等重任。如今,這府上能依靠的,唯有你一人。”
姜念薇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母親,您請放心。我必會妥善安排一切,確保此行順利。雖流放之路艱難,但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必能共渡難關。”
景家原本是商賈之家,景秋蝶嫁過來之后帶來了不少嫁妝,這才讓原本清貧的姜家富裕起來。
而她勤勞能干,成為了姜衍的賢內助之后,將姜家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
即使這樣,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也慌亂起來,反觀姜念薇,倒是有她年輕時候的氣勢,處理事情有條不紊。
姜念薇得到了家中庫房的鑰匙,將大部分的財物全部裝入了空間之中,只留下一些不值錢也沒什么用處的物件充數。
畢竟官府來抄家,若是看到家中什么也沒有,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姜念薇讓所有的女眷,將所有的金制的首飾融成了金粒子,縫在了衣物之中,這樣便不易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