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邑接到鳳熒的通訊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猶豫許久，還是尋了個沒人的地方，接通了通訊，低聲道：“你別擔心，我不會傷害她……”

和姬無雙接觸下來，夏邑才明白過去的自己錯得多么離譜。

她一日一日的糾結……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讓姬無雙滑向深淵的罪人之一。

她現在想做的，只是補償姬無雙而已。

鳳熒沉默片刻，沉聲道：“我知道，我不會阻止你教導她，她是個好孩子，會認真修行的。”

在鳳熒看來，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夏邑作為人族問天第一人，常年在祖地清修，從某種角度來說，她是人族絕無僅有的天才和寶物。

如果她愿意教導小無雙，她是一百個愿意。

就算她是曾經傷害姬無雙的人，她也會在將她的利用價值都榨干之后，再讓小無雙自己決定怎么做，殺了也好，放了也罷，都聽小無雙的。

理智是理智。

感性是感性。

在事關小無雙的利益之前，鳳熒不介意做一個無恥卑劣的人。

“那你……”

“咳咳，我就是那位啟蒙師父。”

話題轉換得太快，夏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么？”

鳳熒深吸一口氣，護犢子一樣道：“我說，我就是小無雙的道文啟蒙師父。”

夏邑：“……”

說實話，如果鳳熒現在在夏邑面前，高低她也要出手錘她兩下。

夏邑咬了咬牙，“你可知道小無雙非常有道文天賦？”

“我知道啊。”

“！！！”

知道你還瞎他娘的教！！！

哦不對，你就是她娘哦。

你丫#@￥%@#%￥

夏邑在心中咒罵了無數遍，最后磨了磨松動的老牙，道：“你當年就不能耐心點嗎？你不知道她現在路走歪了……”

鳳熒在那頭心虛地摸摸鼻尖，半晌才道：“嘿嘿，主要是我走的也不是什么正路不是，您知道的啊。”

夏邑快氣笑了，又想起姬無雙寧愿哭唧唧一點點磨也不“供”出鳳熒，心情一時又有些復雜。

“你們兩母女真是……一樣的討人嫌。”

鳳熒朗笑了起來：“對，所以請您多多擔待啊，小無雙就拜托您了。”

“嗯，知道了。”

夏邑沉默再三，最終還是道：“你說……她會恨我嗎？”

“我不知道啊。”鳳熒莞爾，“畢竟我這個娘親目前還沒轉正呢，可沒心思去關心您，反正您愿意出現在她身邊，并且教導她道文，您應該已經有決定了吧？”

“……”

“這個孩子，和我們想象的都不一樣，您若是想要知道她的答案，就自己去問吧。”

夏邑苦笑了起來：“我是怕，讓她為難糾結……”

“她啊，她可比我們豁達多了，嗯，說得好聽叫豁達，說得直白些，那孩子比我們都清醒，也比我們都冷靜……”

因為不曾被她真正的放在心上，所以她的情緒不會為她們所起伏。

哎，雖然挺讓人失落的。

但有些時候鳳熒又覺得這樣挺好。

只要不在乎她，也不會在乎因為她身份的束縛，所帶來的苦難吧？

當她把“仇”報了，就會比誰都更快更清醒地抽身。

這種性格，也蠻好。

這樣，她就不會糾結，也不會為難了。

夏邑啞然，她聽清楚了，鳳熒說的是“我們”。

她垂眸許久，輕聲道：“會好的……”

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