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子,我們錯了,都做錯了,不該信那個妖怪的鬼話,讓自已落到這種境地。”
“娃子,不對,仙童,仙童啊,我們是被蠱惑的,完全不知道這什么狗屁的未來佛,竟然是妖怪,怎都想不到啊。”
“如果早知道,前幾天的寒冬雪夜中不受凍,要耗費掉我們的陽壽和福緣,那肯定是怎樣都不會同意,寧愿凍到生病也不愿意啊。”
“仙童,天上來的仙童啊,您能看出那妖怪的真面目,肯定也有大本事,讓我們能逃出這佛寺,能逃出這佛寺就好了,我立刻就去讓那些道長上來,上山除了這妖怪啊。”
“......”
可以看出。
這些鄉親都被嚇到不行,在這打不開寺門,那些骸骨尸體也逐漸逼近的時候,已然是把林永安當成了救世主。
希望看起來都還沒到十歲的林永安,能夠救下他們,至少讓他們逃出這佛寺。
這幅畫面,看起來略微的有些荒誕。
但真說起來,現在真論起來的話,倒是也沒多大的問題。
現在的林永安,已是覺醒了此前九世的記憶,單論年歲的話,比起在場的這些鄉親都要大上不少。
否則的話,一大堆年歲足以當林永安父母梳篦的鄉親,對著他跪拜不停,只為了有一次回頭認錯的機會,著實是有些怪異離奇。
慧真大師看向這些跪拜著自已的鄉親,不由得搖頭長嘆一聲,雖然聲音還是稚嫩的很,卻帶著歷經諸多的滄桑緩聲道。
“老僧并沒有你們所想的那般厲害,能助你們逃離此地。”
“現在更無半點的法力導航,僅能用盡一切,將你們暫且護下,等待那些被你們攔下的道長趕來。”
“至于其他,那便聽天由命吧。”
“雖有妖怪蠱惑在先,但歸根結底,還是咎由自取,舍不得那寒冬里的溫暖,不愿在雪夜中被凍所至。”
“今日來此,你們捫心自問,除了要將那妖羽歸還外,是否還想著...供上些許香火,以此來祈求著精怪的庇佑。”
“將其認成真佛,專門的來此供香,只為求個往后順遂,求點富貴金銀。”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說再多道理都已是無用,老僧也無資格,也本不該多。”
“你們都找個恰當之處,盤膝坐下,雙手合十,微閉雙眸即可。”
剛聽到慧真大師的話語,鄉親們臉上明顯都充斥著后悔和痛苦,卻是根本沒辦法出聲反駁。
因為,他們心中所想便是慧真大師說的那般,希望供點香火得到未來佛的庇佑,往后無論做何事都能順遂,都能一帆風順。
而在悔恨中的這些鄉親。
當慧真大師的最后一句話出來后,立刻便隨之反應過來。
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按慧覺大師所說那般,盤膝坐在地上,雙手合十的閉起雙眸。
有些不太明白的小孩子,也被家長拉著盤膝坐下,雙手合十。
當這寺內的所有鄉親盤膝坐下,慧真大師亦是同樣雙手合十起來,微微閉上眼睛,嘴唇嗡動的念誦起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
慧真大師的念誦聲。
從一開始的默念,一點點的越發清晰大聲起來,最后竟宛如變成了洪鐘大呂般的響徹炸響。
在這誦經聲中,還有七彩熒光氣息涌動,寺中的萬千鄉親,竟是忽感一陣困意襲來,無法控制陷入了夢境之中。
但在夢境中時,這些鄉親動作并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雙手合十,盤膝坐在這地上。
只不過,他們已是不再驚恐吵鬧,也見不到往后的種種畫面。
而未來佛的視線中,卻已是無比清晰的見到......
在這念誦聲響起后,那原本僅有林永安一個小娃的神臺旁,竟是不知為何又出現了九道老僧的虛影。
這九個老僧的面容雖然都不同,但神態卻好似都有幾分的相似,尤其是身上皆有七彩功德匯聚的袈裟。
如此場景,讓其卻有些說不出的疑惑。
這顯現出來的九道虛幻老僧身影,究竟是什么來歷?為何又能有如此厚重的功德縈繞周身?
明明僅是一個娃子,身上也無半點的道行和法力,怎會有如此多的奇異手段。
先前話語也格外老成,并不像一個不到十歲的娃子,能說出的話語。
......
這時。
就在未來佛處于疑惑詫異中時。
坐在神臺上的慧真大師,忽然睜開雙眸,環視一眼面前盤膝坐下的萬千鄉親,又朝著那大雄寶殿看了一眼,見到那坐在殿中的慧覺大師。
心頭不由得暗嘆一聲,看向那大雄寶殿最深處的未來佛,無比堅定的開口道。
“阿彌陀佛。”
“今次陽間靈山雷音大劫。”
“起自佛門,理應有佛門應劫,但如今應劫僧人卻是寥寥無幾,怎都不該如此。”
“老僧今世雖無道行法力,但卻愿耗盡九世積攢之功德,即便再無成佛之能也無妨。”
“只為將這寺中萬千鄉親護下,讓那寺外萬萬千鄉親避開此劫。”
說到這里。
慧真大師停頓兩秒,語氣隨之凌厲幾分,堅定道。
“妖敢稱佛,大膽包天,蠱惑鄉民,罪加一等。”
“今世我雖還無半點道行法力,無法親手將你這等惡妖打滅,送去六道輪回,但卻有九世積攢之功德。”
“坐此神臺,我若真有韋陀菩薩、樓至佛那般神通果位,如今應做之事,絕非護佑千佛成就果位,而是要...以九世功德,護萬千鄉親!”
“今我在此,但凡功德未盡,萬千鄉民定皆無恙,任汝用盡手段,定皆...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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