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師,當如何安排馮氏族人遷往敘州,馮繚、馮翊他們未必甘愿過去吧?”楊元溥忍不住問道。
整個計劃還沒有得到父皇的許可,是一點都不能泄漏出去,而眼下更是不能跟馮家透漏這一點,那一切都要安排得不露破綻,就并非簡單的事情。
事實上即便能透漏這點,馮家對天佑帝怨恨極深,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暗中跟潭州通風報信呢?
“能用之策,我在陛下跟前已經說了,殿下你往深里想一想?”韓謙說道。
“哦,”楊元溥拍著腦袋,說道,“韓師安排人潛入郡王府,對外宣稱有人想救馮繚、馮翊他們或刺殺我,但馮繚此人疑心極重,發生這事多半會懷疑是父皇找這個借口對他們斬草除根,便會覺得遷回宣州也不安全——韓師是這個意思嗎?”
“殿下英明,韓謙用意便是要打草驚蛇,將他們先嚇到敘州去,到時候再掌握之。”韓謙笑道。
楊元溥笑了笑,俄而又說道:“我若登位,必將讓韓師永鎮敘州,保我大楚西南邊疆永世安定!”
韓謙看了楊元溥一眼,雖然車簾子揭開來,但親事陪從所挑的夜燈太暗,他看不清楚楊元溥在暗處的臉色變化,但能感覺到楊元溥在說這話時,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
“殿下這么說,韓謙可是記在心里了啊!”韓謙用一種更輕松的口吻開玩笑道,然而心里卻是一嘆,三皇子竟然想到用心計穩住自己,說到底還不信任他,還是怕他會借機割據敘州,袖手不管金陵的事情。
…………
…………
護衛隊伍走到郡王府大門前,韓謙看著三皇子進郡王府,他則在等候已久的趙無忌、奚發兒等人的護
(本章未完,請翻頁)
隨下,沿著鳳翔大街繞了一大圈,確保沒有跟蹤,他命令奚發兒帶著他的手令出城回雁蕩磯,他就帶著趙無忌穿街過巷,悄無聲息的走進凝香樓后宅。
到凝香樓后,韓謙又安排人去將田城、高紹、林海崢三人喊過來。
田城今夜就在縉云樓守值,高紹、林海崢在蘭亭巷都有宅子里,他們趕到凝香樓后宅,心里困惑,不清楚韓謙有什么事情不在蘭亭巷的韓家大宅召見他們,卻將大家聚集到郡王府一側的凝香樓來?
他們趕過來,看到凝香樓后宅,還擺著一席酒菜,也不知道韓謙這么晚是讓哪家酒樓送過來的。
韓謙黃昏時陪三皇子進宮,出宮已是深夜,當中連口水都沒有喝到,還他媽將頭叩得砰砰響,心里一團邪火,也餓得饑腸轆轆。
他拉著高紹、林海崢、田城陪他在凝香樓后宅慢悠悠的喝著酒。
韓謙不說什么事,田城、高紹、林海崢三人也是郁悶,只能耐著性子陪韓謙喝酒。
差不多到子時,兩輛馬車悄無聲息的盯在凝香樓后面的巷道里,接著就見林宗靖、郭奴兒、奚發兒、趙啟、奚荏、郭雀兒、趙啟、杜益君、杜益銘等人押著當初跑到雁蕩磯山莊報信的馮家部曲李騎驢走進后院。
看到這一幕,田城、高紹、林海崢他們心里更是困惑了。
由于郡王府獲得馮家秘藏的事情絕不能泄漏出去,因此他們也不可能將李騎驢送往大理寺審罪,也就只能當這個人不存在似的,誰都沒有告訴,就一直都關押在雁蕩磯的地窖里。
他們不明白韓謙為何突然將李騎驢押到郡王府來。
韓謙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李騎驢,跟田城說道:“田城你今夜在縉云樓值守,等一會兒你回縉云樓,找借口將院子里的守衛遣走,傳訊出來,我再讓高紹將李騎驢帶進去……”
“大人要高紹避開耳目,將李騎驢進郡王府要干什么?”高紹忍不住問道。
“此人賣主求榮,當然不能饒他性命,不過,即便要殺,也得找個合適的借口殺啊,”韓謙笑道,“你們說說看,他要是因為潛入縉云樓救馮家兄弟而死,是不是在江湖上留個好名聲?”
田城、高紹他們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韓謙葫蘆里賣什么藥,這他媽算毛理由?
林海崢困惑的問道:“其他人不清楚這貨的來歷,但馮家兄弟可是知道這貨賣主求榮差點害死他們,也知道這貨現在實際上就被我們關押雁蕩磯莊院里啊!”
“知道李騎驢被我們扣押住的人都在這里,從這一刻起,我們要統一說辭,便說這貨已經早兩天被內府局的人押走了!還有其他什么問題嗎?”韓謙盯著房間里的眾人問道。
大家都不蠢,心想大人這不是明擺著要嚇唬馮家兄弟說三皇子并沒有要放過馮家的意思嗎?
田城他們暫時還沒有想到別的地方去,心里只是想,難不成大人認為馮家兄弟并沒有將馮家秘藏的財寶都交待出來?
這一刻田城他們也明白為何這么晚還會讓趙啟、杜益君、杜益銘三人也過來了,因為他們三人也都知道李騎驢被關押在莊院里,韓謙這是要將他們喊過來當面統一說辭。
(本章完)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