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弘昕格外的兇殘,就跟罰了富察氏一樣。
次日里,富察氏醒來就見太子爺不在了。
嘆口氣,也知道太子爺是不高興了。
早膳后,就不敢再喝藥了。
她是著急,可是真的叫太子爺不高興了,以后不來了,喝藥又有什么用處呢?
這些苦藥,她又不是真的愛喝。
“孟氏和小格格如何?”這些時候,每天都要問問的。
“回主子的話,孟格格和小格格都好,孟格格是一天天好起來了。小格格也一天天大了。能吃能睡的。”丫頭們賠笑。
“那就好,這是太子爺第一個孩子,要好生照顧著。孟氏好了。我就省心了。做額娘自己最會照顧孩子了。”富察氏笑道。
“主子……”白蘭叫了一聲:“要說……小格格這么小,孟格格又三災兩病的,要不就抱來養著?”
有個女兒,也好懷孩子啊。
“你這蹄子!瞎攛掇主子什么呢!”牛嬤嬤一進來就聽見這句,瞪著眼:“你是害主子呢!”
白蘭嚇了一跳:“嬤嬤……”
“你呀你,平日里走心些吧。宮里皇上早年間是親自下了旨意的,宮里的孩子都是自己的額娘養著。咱們府上敢亂來么?你可瞧著太子爺有這個心?若是有,當夜就抱來了。”
牛嬤嬤戳了白蘭一下。
富察氏點頭:“是呢。是有這個事。三伯那是早年間的糊涂賬。皇阿瑪繼位之后,確實有這個旨意。”
白蘭忙跪下:“奴才該死。”
“好了,你也是為我,只是以后要小心些,這些話傳出去不好。叫孟氏聽見了,不知道怎么怕呢。”
富察氏擺手叫她出去。
屋里只留下了牛嬤嬤和富察氏。
富察氏就靠著牛嬤嬤:“昨兒個,太子爺因為我喝藥生氣了。”
“哎。”牛嬤嬤嘆氣:“咱們太子爺,是個心里最有成算的。過去奴才是怕啊。太子爺太……看不透。”
看著像是對誰都好,又怕他誰也不在意,好了哪都好,不好了只怕就是個死。
“可是經過孟格格這回,奴才算是看明白了。太子爺心里有一桿秤呢。主子只管好好伺候著。孩子生的晚幾年也不怕。就算是生在了旁人后頭也不怕。您生的是嫡子呢。除了生孩子之外,您還是太子妃。太子妃是什么?那可不是皇家媳婦那么簡單。”
“這一個府邸,靠的是太子爺,可是要維護,是要您的。”牛嬤嬤拍著她的手臂:“您要是只一天天想著生孩子,為這個事費盡心思,反而是錯了。您自己想想,就算是生的再遲,皇貴妃娘娘是糊涂的么?催著您么?太子爺是糊涂的么?”
富察氏張嘴,只能搖頭,都不是。
“嬤嬤,我明白了。”富察氏不是個糊涂的,她只是一時間著急了。
這會子叫自己的嬤嬤一提點,就醍醐灌頂。
、是啊,不管是不是有孩子那都是排在后頭的。
首先,她是太子妃。
滿朝的女眷都看著的,無子也不能亂。
有了這個信念,瞬間就整個人也不一樣了起來。
她本就是個能干的,這會子處理起事情來,雷厲風行。
將弘昕出門要帶的東西都叫人預備好,又預備了小格格滿月的安排。
兩三日后,弘昕來,就見著一個截然不同的太子妃。
倒是略有詫異。
到了晚膳時候,富察氏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先前是我想錯了。如今改了,爺不要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