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棗猜得不錯。
皇后就是寂寞的太厲害了。一年到頭,沒有人與她說話。她有時候都恍惚了。
明明還是錦衣玉食,伺候的人也盡心,可是就是沒有人與她說話。
漸漸的,她有時候會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或者自己說話。
要是這里一個人都沒有也罷,她也不會如此。可明明有人,甚至隔幾日還有太醫來請脈。
可是,他們就是不說話。
這樣就像是你根本不存在的感覺,能把皇后逼瘋。
所以她才會尋找存在感。
可是,葉棗的回答是不在乎。
當然了,葉棗的回答,也是皇上的回答。
不需要有什么牽制皇后,烏拉那拉氏也罷,還是什么也罷,都不需要。
她活著,烏拉那拉氏不會因此受益,她死了,烏拉那拉氏也不會因此獲罪。
因為無論皇后是怎么死的,對外都只會說是病故。
反正,皇后多年來一直身子不好,反正皇后一年多來一直養病。
皇后還是皇后。
朝內朝外都不能否認她的地位。
可是,如今的皇后,已經不能左右任何事情了。便是宮妃自盡是大罪過這一點,在她身上也已經不存在了。
可一個人可以真的隨意的時候……
生死都不再有人在意的時候,怎么會不怕?
皇后如今,就陷入這種恐慌里。
葉棗出了英華殿,才走到了春禧殿外頭,就見蘇培盛帶著人,遠遠的來了。
“哎喲娘娘您可出來了,這大晚上的。”蘇培盛一副您受罪了的樣子。
葉棗笑著擺擺手:“一道回去吧。”
壽康宮里,顯然是等著葉棗的意思。
因為至今還沒開宴。
這當然是四爺的意思了,四爺是這心思,太后要是巴巴的說我們開席吧,那就太難看了。
葉棗進來,先請安,后賠罪:“臣妾回來的遲了呢,太后娘娘和皇上恕罪。”
“什么罪不罪,給你們主子端一口熱的。”四爺擺手。
珊瑚就忙接了壽康宮奴才端來的熱茶遞給葉棗喝了幾口壓一壓涼氣。
貴妃回來了,四爺才叫人擺膳。
眾人的嫉妒就不必說了。這眾人里,最驚奇的是二福晉。
她畢竟進宮時間短,雖然一直都知道貴妃娘娘受寵,可真是看見這么受寵,也是很羨慕的。
不自覺的去看一邊坐著的二阿哥,心想貴妃這么受寵,想必他的日子不好過。
李答應可還關著呢,那才是二阿哥正經的額娘。
“皇后是怎么了?”太后問道。
“回娘娘的話,皇后娘娘約莫是有些悶了,也不礙事。太醫已經去瞧了。”葉棗笑盈盈的。
“哼,大好的日子,掃興。”太后冷哼:“不必去瞧她,一個罪人罷了。皇上不曾廢后,就對得住她了。”
“是,謹遵娘娘懿旨。”葉棗福身。
“坐吧,不必提起她。以后她那邊的事就不必回稟了,好好叫人伺候著,不要慢待了她就是。”四爺擺手,更是嫌惡。
眾人都應了,蘇培盛心想,這皇后以后可徹底沒人惦記了。
這頭很快就開宴了。
雖然是家宴,可有皇上的家宴就不會簡單。
總共是五桌桌,正殿里最中間一桌,是太后,皇上,貴妃。以及九公主。